“如今形勢越來越嚴峻,下一步該如何?”楚懷軍右騎将軍岑安靠坐在船邊問道:“總得有個法子先護住陛下。”
明日就要返程,而如今的大殇就像被霧蒙住了一樣,揮開霧時才發現它不像表面那樣風平浪靜了。
“岑安今日返回邊疆。”
聽了沈澈的話岑安坐不住了,噌地一下站直了身子道:“為何?将軍如今汴京皇城就像被狼群裡的羊,随時都有可能被屠宰。”
岑安看着沈澈一句一字道:“讓屬下随您回汴京城吧。”
“你忘了肖知還留在邊疆?”沈澈從容道:“達勒到時候會派人來接親,你覺得他們突然襲擊肖知一個人帶兵出征會有多少勝算?到時候他們從外到内逐漸吞噬大殇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不錯。”甯予贊同道:“到時候我們會自有打算,汴京裡有柳甯茂私訓的私兵,達勒人入城時帶來的人,更别說柳竹言手上的兵力了,若是邊疆潰敗那麼整個大殇都會淪陷。”
“先不說柳竹言手上的兵。”許嗔從船艙内走出來将手中的密報抛給沈澈道:“達勒人早在一年前就偷偷向大殇内部灌輸兵力了。”
許嗔看着他們三個道:“諸位駐守邊疆從未發覺?”
将密信展開一看,那上面赫然寫着元洵的名字……這是從汴京傳出來的密報。
“這不可能!”岑安反駁道:“一年前邊疆與達勒還在打仗,達勒人哪來的兵力潛入大殇?你随随便便拿一張紙糊弄我們,加之邊疆防守森嚴怎會——”
“糊弄?”還沒說完許嗔就反問道:“上面有懷王的私印,這份密報也是方才陛下讓我轉交沈将軍的。”
眼下劍拔弩張,岑安還是有些不服剛想說什麼沈澈就擡了擡手問道:“多少兵力?”
“預計兩千。”
兩千雖然不多,但是放在汴京可就不一樣了,畢竟兩千人還是達勒人怎麼可能會在汴京那麼久都未發覺?!
“怎麼可能?!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岑安上前逼近一步許嗔就向後退一步道:“邊疆那時在打仗有所疏忽也不是沒有可能,再加上他們手中可能有大殇的地圖從缺口而入也不是不無可能,還有假冒商人,雖然邊疆戰事不斷……可兩國生意來往卻不斷,大殇也有特設出的商道與市場,他們許是抓住了朝中甚少管及商人們行業這一點來進入大殇。”
“這麼多人怎麼可能藏得住?!”
“汴京一帶的山野皆可藏,而且那的巡兵一直是柳家負責。”
這些許嗔說得雲淡風輕絲毫不懼岑安的逼問,這樣跟是把岑安惹急了。
什麼意思?!
還不是繞着彎說他們邊疆防守不當?!
許嗔也不管岑安心裡怎麼編排他,轉身欲走道:“話已帶到,走了。”
“站住,你别走。”岑安還想問個清楚上去握住許嗔的手腕道:“竟然如此為何不是陛下傳我等過去?!”
“夠了。”
沈澈呵斥道:“岑安,你失态了。”
說着就上去把死死攥住許嗔的手拉開,許嗔活動了一下被攥紅了的手腕道:“陛下今日身體不适,我與謝大人去禀報授學一事他便讓我代為轉達了。”
不得不說手腕那處是真的疼,許嗔皺着眉有些許不滿岑安冒犯到他的行為。
煩躁的情緒讓他更是想要離開,正想着手就被沈澈拉起。
那人盯着他的手腕最後隻是摩挲一下便不再看了,沈澈過去虛攬住了他的肩道:“走吧,外面風大。”
岑安怔愣片刻看着兩人的背影指道:“軍師大人,将軍為何待那人如此上心?”
“你覺得呢?”甯予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下了船隻留岑安一個人在那傻站着。
……
屋裡沒有關門,步岸扒着門往裡看還順帶問杜淩道:“總感覺咱們家将軍和許大人的關系越來越不對勁了……”
杜淩敲了他後腦勺一下道:“早不對勁了,你才發現?”
即便如此步岸還是二丈子摸不着頭腦地問道:“所以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