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湯泉,看極光,人間樂事!以手捧珠,心誠願達!”悅耳的聲音傳來,幾名年輕女子從他們身邊經過,一路走遠,最終進了一家客棧。
“這麼冷的地方還有湯泉?我們也去看看吧!”北淵湯泉的滋味,花染不由得心生向往。
見幾人不由分說,說走就走,直奔客棧而去。楓崖慢了幾拍,落在後面,小跑跟上,訝異出聲:“我們不是要去恢複靈脈嗎?這麼不着急嗎?”
“兄弟!勞逸結合,不急不躁,才能辦成大事,也要學會享受生活!”墨悅哥倆好似的拍了拍楓崖的肩膀。
“還有啊,給你一個忠告,女孩子的提議,最好不要反對。慢慢悟吧!”墨悅說完,高深莫測地在他眼前晃了晃食指,又跑去一邊同花染說話了。
楓崖反應遲鈍了一瞬,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低聲重複:“勞逸結合,不要反對女孩子的提議……我記住了。”
杜嘉毅見他有些呆愣的表情,輕掩嘴角,走到他身邊說:“放輕松些,你慢慢習慣就好了。按照以往的經驗,休息的時候,往往能在不經意間找到線索。”
“是這樣嗎?”楓崖皺眉琢磨着,“可能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吧!我休息的時候,好像都是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的。”
客棧很别緻,分成好幾個大小不一的院落,每個院落都如同家宅一般,一應俱全。每間屋子裡都有湯泉池,可以随意使用。
“應若姐姐,我和你一起泡湯泉,好不好呀?”花染像是小孩子見到新玩具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人一起分享。
“好!”應若看着她亮晶晶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答應了下來。再一轉頭,墨悅一副被抛棄的神情,一扭頭,找應時去了。
溫熱的湯泉,霧氣萦繞,的确很神奇。熱氣蒸騰下,身體好像也變得舒展、輕盈。望向窗外,冰淩如簾,還未消散的極光飄浮着,再品着手中的瓜果,真是人間美事。
夜深了,不知什麼鳥兒在窗外叫了幾聲。
許是湯泉太熱,而晚間空氣愈發寒涼,應若自睡夢中掙紮着醒來,感覺到身體的不适。昏昏沉沉中,她恹恹地想着,“叫得好難聽!我這是發熱嗎?這算是親身體會一回人間病痛了吧。人類管這叫什麼—樂極生悲。人類文明,博大精深,心服口服了。”
“發汗退熱?”應若捂住滾燙的額頭,再整個人鑽回到棉被裡,裹緊被子,隻露出鼻子以上的半張臉在外面。
事與願違。沒一會兒,應若便忍受不住了,一把掀開被子,失敗。她迷蒙着雙眼,把自己裹得嚴嚴的,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應時屋内,之前四人在湯泉之中暢談了一番,送墨悅他們三人剛離開。應時本想着再去看看應若,略一思索,現下時辰已晚,想她應該已經睡着了吧。
關好房門,走近床榻,正準備掀開床幔。
“咦,榻上有人?!”應時手中靈力蓄勢待發,掀開床幔的同時就要向那人影襲去,卻見應若一臉茫然地翻身坐了起來,鬓發淩亂。
應時當即收勢,看着應若臉上不自然的潮紅,唇色蒼白,便知她這是發熱生病了。哎,怪自己沒有想周全,沒有妖力的身體禁不起乍然的冷熱交替。
屋子後的一扇窗沒有關嚴,絲絲縷縷的寒風滲透進來。呵,她竟是翻窗進來的。
應時急忙以靈力關好門窗,靠近應若輕聲問道:“知不知道我是誰?”
應若眼神發直,半睜着眼,将睡未睡的神情。聽見問話也沒回答,隻是眨了眨眼,将頭轉到另一邊,不搭理他了。
應時笑歎:“也罷,還知道來找我。”
應時用被子将應若小心地裹好,再以靈力附在被子上,好讓她可以安心溫暖的睡下,接着便去求醫問藥了。
次日一早,應若悠悠醒來,精神還是有些疲憊,但已退熱,沒有大礙了。她坐起身來,忽然察覺到好像有哪裡不對勁,這裡好像不是她的房間。這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兒?
正欲細想,有人推門而入,是應時。四目相對間,應時關切地問道:“好些了吧,我剛剛看已經退熱了。”
“嗯。”應若點點頭,在應時的走近中,漸漸回想起了昨日,哦,是她自作多情,主動找過來的。于是她環顧四周,左顧右盼了一番。
“找什麼?”應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個,抱枕?”應若有點底氣不足的小聲說道。
低低的笑聲從應時的嗓中傳來,“抱枕?”應時忽地坐在她的床邊,順勢擡了擡自己的胳膊,又指指胸膛,戲谑的笑着問:“哪個?這個嗎?”
“什、什麼?”應若一時語噎,愣住了,心虛的想:“難道?”
應時想起昨天晚上應若喝藥時怕苦的樣子,不由好笑,又是糖水,又是蜜餞,連哄帶騙地,好不容易把苦口的良藥灌了進去,她昏昏沉沉的又要睡下,小心仔細替她整理好,正要離開,卻被一下子攬住了脖頸,她迷迷糊糊地,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
應時連忙側身撐在她身邊,應若發熱的手就這樣搭在他的脖頸上,在他的懷裡象小貓似的蹭着,嗓音沙啞地低喃着:“好涼快。”溫熱的呼吸就這樣撲了過來,長長的睫毛弄得他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