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的棉花娃娃養殖日記(×)
*最近各種買娃有感之一……很癫很ooc(據說)(不太确定)
1
這不是個安靜的早上。
景元離開時腳步很輕,沒有打擾到可能各自在夢鄉裡的娃娃們,但很快,他的客房就充斥起了孩子們的尖叫。
“将軍——”
“将軍?”
慌亂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終于叩在門上:“丹恒!”
“請進。”
青年幾乎是習以為常的被女孩慌亂的聲音吵醒,他睜開眼,問:“怎麼了?”
“我的角不見了……”小小的白露、或者說白露樣子的布娃娃拉開他的門,她臉上的刺繡也變成了泫然欲泣的樣子。
她舉起手,想捂住腦袋,然而手太短,隻能勉強捧住腦袋。
娃娃可憐兮兮的說:“将軍不在家,你幫我找找。”
同樣小小一隻的丹恒歎了口氣,艱難的控制自己僵硬的骨架坐起身,随後就因為過分大的腦袋直挺挺倒在床上,由于關節不靈活摔出了四腳朝天的效果。
丹恒花了點功夫才把腿腳放平,生無可戀的躺回去,而原本急得要哭的白露已經笑癱在桌子,幾乎忘了龍角的事情。
過了一陣,她終于笑夠了,努力挪了挪讓自己站起來,走到丹恒身邊,試圖幫他站起來。
“啊,你的角也不見了。”她又看了看,震驚道“尾巴也沒了!”
丹恒慢慢走向門口,對她解釋:“不,我隻是睡覺前把尾巴和龍角都拔下來了,就放在——”
他扭頭看向門邊,頓住,白露走過來,跟着他看過去,空空如也的、敞開的特制櫃子無辜的立在那裡。
啊,也丢了。丹恒想。
“是不是被将軍帶走了。”白露說“上次出門就不小心給吸走了。”
将軍無知無覺挂着兩條小小的龍尾巴招搖過市,炫耀戰利品似的,好險沒讓龍師們氣背過去。
“不,景元很細心,後來出門都會确認部件在不在。”丹恒冷靜的說“或許……有入侵者。”
但神策府的安保本不該如此……
2
“所以你們沒人發現我也丢了嗎!”頂着皮筋耳朵的小浣熊在桌子下面大聲控訴。
丹恒努力保持平衡離開小屋,走到桌子邊,他謹慎的與邊緣保持一定距離,防止因為頭太大直接栽下去和某浣熊做伴。
“沒有。”他說“你和三月出現在哪裡都不奇怪。”
要說出門不報備,他倆一個兩個好似脫缰哈士奇,隻要一離開家長們的視線,不用懷疑,肯定去闖禍了。
說到三月,本來他們應該住在她的玩偶窩裡,然而變成娃娃後,他們的同伴完全失去了本就稀薄性别意識,熱衷于給他們更換各種小衣服并樂此不疲。
丹恒懷疑:她眼裡,現在的自己與穹跟帕姆沒什麼區别。
話說帕姆為什麼會允許一個光溜溜的自己的玩偶出現在列車上?
變小之後,他們的舉動似乎更加幼稚了些。
本來就不介意的穹積極配合她的換裝遊戲,以至于事态愈演愈烈——丹恒打開他們的專用衣櫃,生無可戀的發現裡面出現了裙子。
為了避免尺度加大,繼續挑戰他的神經,在景元造訪列車、發現他們的異常、并表示可以幫忙解決後,丹恒站在最近的餐桌上,當即表示可以去神策府配合治療。
景元戳了戳變小的舊友,又接受了開拓者過分熱情的迷你小浣熊突擊,對列車的家長們解釋:
“近來羅浮也偶爾有這種異狀,彥卿和你們的朋友素裳也變成了玩偶,地衡司的報告提到:源頭是那顆『玩具工廠』。”
将軍指了指不遠處那顆行星:“公司在開發中的旅遊景點,看起來設備不太完善,但羅浮有些應對措施,不是什麼大事。”
丹恒隻想立刻離開三月七的衣櫃,能盡快恢複是意外之喜。
“等等将軍!”三月的聲音讓他心裡一緊,随後的内容又讓他放松下來“丹恒身上還有其他部件呢!”
“喏,這對磁吸龍角和龍尾巴都是他身上的。”她捧出一對青色的龍角,還有一條肥肥胖胖的、毛茸茸的、幾乎比現在的丹恒還長的尾巴。
丹恒堅持自己不穿戴龍角龍尾是因為要切割過往,拒絕丹楓,但列車組的其他人都默認是因為龍尾巴太長,穿上沒法走路。
總之,丹恒不穿,但并不能否認那些東西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于是他看着景元把那些部件和自己完全不想看見的行李——換洗衣物和小裙子——放進包裡,把積極跳來跳去的開拓者小不點放進去,又伸手來捧自己。
“啪叽”
丹恒的腦袋吸在了景元的護腕上。
他開始覺得不穿戴龍角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至少帶上龍角後他不會被吸在任何金屬制品上,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看着景元驚訝的表情在他胳膊上坐磁鐵過山車。
丹恒異常平靜的挂在護腕上,心平氣和的感受着自己的身體順着重力往下滑,最後腦袋卡在護腕的末端,他沒試圖掙紮,因為知道自己的手太短沒什麼用,于是就那麼挂在那裡,随着引力蕩來蕩去。
丹恒娃娃就這麼默默用平靜的刺繡臉與将軍對視,表情沒什麼變化,但透出一股淡淡的想死的氣息。
景元看起來在組織語言,但該死的窒息的氣氛被小浣熊搶先打破了,他從包裡伸出腦袋,興奮道:“哇塞,丹恒秋千!”
丹恒聽見三月七鵝叫的聲音和姬子楊叔忍笑的動靜,而面前的将軍不愧是經曆大風大浪的人物,硬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
他聽着身後的歡聲笑語,臉上的刺繡緩緩的、緩緩的變成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 =
唯一做人的景元好心為他解圍,一邊說着自己失策沒想到磁鐵的影響,說這個吸力來看龍角會長的很結實,一邊試圖取下丹恒把他送進出行箱包裡。
然而這個過程中,更尴尬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丹恒的辟谷、不,後腰、啪叽吸在了景元的另一側護手上。
他整個娃娃倒挂在護臂上,熟悉的地心引力讓他繼續緩緩滑落,重溫了剛才的過山車路線。
盡管背對着所有人,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丹恒并沒有得到安慰,他隻想一頭紮進古海立刻輪回轉生——最好連轉生都不要,讓我入滅吧。他絕望的想。
“呃。”他聽景元沒話找話說“龍尾巴也會很結實。”
……
丹恒不記得是怎麼跟着到神策府的,但那一刻他覺得給三月七當布娃娃也不是很難接受了。
3
穹是和一堆龍角龍尾一起滾下去的,跟這些部件們一起在垃圾桶沉淪。
照他招供的說法是:穹想替他們保養尾巴梳梳毛,就拖着丹恒的尾巴跑去一邊,然而丹恒的龍尾巴的吸力太強,吸住了兩個龍角後又因為穹的動作吸住了白露放在一旁的角和尾巴,再然後,小浣熊就因為這個拉拽的力量倒了下去,帶着一大坨磁吸零件掉到了地上。
白露和丹恒盡可能互相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蹲在一旁聽他狡辯。
這也是有原因的——他們倆頭上的磁鐵有一側磁極相反,正好能吸在一起。
第一天白露睡得四仰八叉滾到丹恒的床位附近,随後兩個人的腦殼響亮的啪在一起,二龍一夜無眠,直到通宵加班的景元回來把他倆分開。
第二天,迷迷糊糊白露頭頂兩隻不一樣的角到處玩。
第三天,丹恒發現自己的尾巴和白露的尾巴難舍難分,兩條20cm高的小龍為了分開它們開始拔河,中間有一個添亂的迷你裁判穹——最後白露赢了,而丹恒的尾巴也順着分開的力道成功甩到了自己頭上。
他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兩個同伴嘗試再次分開他和龍尾巴無果,直到景元回家。
……
于是,為了防止二龍出現更為尴尬的狀況——比如誰的頭和誰的腰吸在一起等等——景元拜托青镞給他們訂了幾個小房間,總不好讓他們一直住在桌子上,或者再因為怕黑鑽到他床頭。
特指某隻小浣熊。
??“拜托了青镞。”景元提起開拓者便忍不住歎氣“偶爾我也想睡個好覺。”
将軍認真的給他們準備了圖紙和建模,趴在桌子上陪他們選屋子,盡管也就用這幾天,倒也是半點不敷衍。
白露和丹恒很喜歡這樣小小的屋子,對于變小後的他們而言,正常的屋子實在空曠的讓人心慌,隻有穹發出了抗議聲。
“我想住垃圾桶!”他手腳并用挂在他的摯愛身上。
雖然神策府内有專人打理,垃圾桶也異常幹淨,然而到底還是有點過于埋汰了。
景元想了想,把他提上桌,告訴他那個套着袋子的小圓筒其實是桌面垃圾桶,那幾坨毛其實是最近的垃圾,因為彥卿貓糕脫毛脫的厲害,他養的團雀也開始換羽。
開拓者心滿意足的把自己種了進去,愉快的玩小鳥的羽毛。
其實那是鳥窩……好吧,總比真的住進垃圾桶強些。青镞冷漠臉。
也幸好将軍知道穹對垃圾桶的過分熱愛,為了避免出現類似的情況,景元從不往垃圾桶裡扔任何東西,偶爾有些紙屑包裝也會被他很快收拾走。
觀察了一會兒,兩條小龍勉強決定不嫌棄掉進垃圾桶的部件。
如果沒有龍角和龍尾還算龍尊嗎?不知道,但羅浮持明今天必須感謝他們将軍的愛幹淨,否則多年傳承大概就此斷絕。
因為飲月君們的潔癖。
4
自從幾個孩子接到神策府後,景元就換上了皮質護手,他的說法是:羅浮承平日久,刺客也挨不到他的邊,金屬護手除了好看其實沒什麼大用,不如皮質輕便。
“既然于規制無礙,細處就讓我這個老人家稍微輕快些吧。”
雖然都知道他隻是在體諒四個身上帶磁吸零件的崽兒,但那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不像裝的,所以他們将信将疑的信了他的說辭。
沒錯,四個。
除了兩條龍,還有一隻自帶磁吸貓窩的彥卿貓糕,和莫名成為他貓窩上團雀的素裳。
要說可能是因為他們變成玩具時,素裳正在和彥卿讨教劍法,兩人的劍還沒分開,就成了兩個人的磁吸零件。
?? 素裳被突如其來的靈異事件——也可能對她來說格外巨大的彥卿貓糕——吓暈,被堅強的彥卿貓糕用尾巴拖進了神策府。
雀素裳沒法走路,平日除了被彥卿頂在貓窩上到處跑,就是趴在桂乃芬身上四處玩。
禦劍飛行的貓糕窩頂素裳出現在他們面前:“早啊,龍女大人,開拓者老師,丹恒老師!”
“早啊大家!感覺怎麼樣啾?”素裳雀清脆的和他們打招呼。
将軍的侍衛彥卿出現在這裡,那麼——
“早啊,諸位。”将軍的身影同樣出現在這裡,他笑眯眯的揮揮右手,左手似乎提着什麼毛茸茸的、蛄蛹蛄蛹的東西。
“來,和他打招呼。”他甩了甩手裡的餅狀毛絨玩具,示意幾個孩子看它。
黑色的魚餅兇惡的豎起他的圓眼睛,看起來不太聰明。
小浣熊眼前一亮,像個蹦豆一樣積極的跳到它面前,快樂而自來熟的打招呼:“叔!你怎麼在這裡,卡媽呢?”
魚魚餅拼盡全力在景元不太用心的鉗制下翻了個面,露出白色的另一邊,紫色的眼睛茫然的眨了眨,忽然驚悸的看向景元:“我還有這麼大一侄子?!親生的嗎?”
“不是。”将軍說“你朋友撿的。”
“哦。”
白色魚魚餅似乎不太高興,又松了口氣,另一面的藏青魚餅更不高興。
幾個孩子隻聽“當啷”一聲,随後是一陣亂七八糟的動靜。
他們一緻看過去:丹恒娃娃認出了獵手,下意識召喚了擊雲,随即他的腦門吸在擊雲上動彈不得,于是絕望的丹恒娃娃被巨大的長槍壓在底下滾了幾圈,像被擀的面團一樣,攤平了。
他一動不動,說不上是社死還是真死了。
“丹恒!”龍女的刺繡瞳孔地震。
剛學會蹦來蹦去的素裳雀嘗試推開擊雲,未果,反而把自己轱辘出去。
小浣熊的刺繡眼淚汪汪,他拉住在場唯一成年人:“将軍救救丹恒吧!!!”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