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又盯着我看了一會,看得我有些心裡發毛“好,我對于你的計劃很感興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回客房的一路上都在神遊天外,我甚至都忘記了我是如何回到客房的。
我一開門,果然就看見胖子正在房中,而邊上擺着的正是我和胖子的登山包。看樣子,佛爺是立馬就把東西拿了過來。胖子也整理好了他自己的東西,然後等我回來。
胖子從我開門的那一刻開始,就一臉凝重的盯着我。他看我把門關上,對我說“天真,你和胖爺我說實話,今天來的,是不是小哥。”
我扶在門把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胖子的直覺果然靈敏,我還什麼話都沒說呢,他就已經猜到了。我回過頭,朝胖子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嗯。”
胖子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得了,看來小哥又失憶了。沒事,咱哥倆都在這兒,大不了全部推翻重來。沒事啊天真。”
我朝他搖搖頭,拿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沒事,我說過,他如果不記得我了,大不了老子就再重新告訴他,他如果還是記不住,老子就說到他記住為止。”
胖子看着我,半晌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我又在原地站了一會,才緩緩抱着頭蹲下身去。
此刻我感覺我有些靈魂出竅,我似乎是站在上帝視角一般,就那麼淡然的看着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自己。
那具身體的崩潰,不安,悲傷似乎都不屬于我,此刻的我隻剩下無盡的淡然,和悶油瓶一樣的淡然。我靜靜的看着他搖搖晃晃的站起,又機械的走向牆角的背包,打開,再幾近瘋狂的翻找着煙與打火機。
當煙被點燃,然後再送入嘴裡的那一刻,我的靈魂感到一陣吸力,重新回到身體裡。但意志回歸的那一刻,我感覺到無盡的絕望向我襲來,我就如掉入情緒的深淵,無論我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
當我就要放棄,任由自己墜落之時,我聽到了悶油瓶的聲音“吳邪。”當那抹清冷的聲音在我腦海響起時,我的理智猛的回歸。我就如窒息的人,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到感覺肺似乎都被自己咳廢了。
煙也不知道在何事掉在了地上,已經快要燒完了,就好似我的生命也即将迎來終點。
我不知道我到底咳了多久,眼前一陣模糊,腦中暈眩,就要往邊上倒去,一隻手扶住了我。身體的肌肉反應是朝他一拳揮過去,但拳頭馬上被一隻更大的手掌包裹住,雖然對于他來說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但正常人還是夠嗆。
“吳邪!”又是這個聲音,是悶油瓶的聲音啊。
我的意識漸漸恢複,說了句“抱歉。”就要從他懷中掙紮起身。但他卻并沒有松手,我也就隻好就着他的手,坐在了地上。
哪怕他失憶了,果然還是會下意識的出手幫助啊,那他是不是對誰都這樣?
“你果然來了。”
内心明明很感動,但說出的話卻還是那樣冰冷,吳邪你真是賤的…
是的,他的到來是我意料之中的。
“你意料之中?”
還是那樣淡淡的,一點被計算的情緒都聽不出來。但他似乎對于我的反應有些震驚,因為我感覺他直起身的動作在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頓了頓。
我看着他那淡漠的表情,就坐在地上裝模作樣的行了個禮“在下見過張家族長。本人已經等候多時了。前面出現了一些小插曲,讓您見笑了。”
還是這張臉與他的眼睛更貼合。
現在印在我眼中,的是那張我日思夜想,總是出現在我夢中的,深深印刻在我腦海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