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毒解了?”驚春震驚于她竟然能自行解毒,也未曾見她服用什麼丹藥,難不成她天生體質異常,與常人不同?
“在下段驚春,散修罷了。姑娘你是如何解毒的?我并未看見你服用丹藥啊?”
“驚春道友,我不是說了,我是長樂門弟子嗎?”婁雨生沒做過多解釋,隻一味提醒驚春她是什麼門派,可驚春哪裡懂這些,她在積玉峰十幾年,師父就沒打算讓她下山,她也不知道這世間到底有多少門派,又有多少危險。
驚春隻能把話題引開,想着回了魔界再問師兄長樂門的事,他見識多,應當知道的也多。
“那你所說你知道神樹種子的事?”
婁雨生又是一笑,低頭輕撫懷裡的琵琶,“現在不方便說,等到了那處,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又賣關子,驚春向來直來直往,不喜歡這些說話彎彎繞繞之人,可她初入秘境,身邊有個同行之人也算是個保障。
“那你的意思是你來過很多次?”
“那倒也不是,不過驚春道友盡管放心,在下自有妙招。”婁雨生笑起來時雙眼眯起,如同一隻偷腥得逞的野貓,看得驚春雞皮疙瘩直起。
秘境中央有密林也有懸崖,甚至還有一條大河和瀑布,裡面的妖獸也比外圍多上幾倍,尋常修士進來了也就在外圍撿撿寶貝,殺殺妖獸,這中心地帶最為危險,也就那些沖着最珍貴寶物來的修士會往這兒來。
還沒靠近密林邊緣,驚春隔老遠就看見了一片打鬥的痕迹,各色功□□番出現,多得是驚春沒見過的法器。
婁雨生微微偏頭看去,“呦,竟然是江家嗎?他們可鮮少自己出來。”
江家?驚春想起與江鴻分别前那段話,約好了青龍鎮相見,可他真能這麼快就解決家中之事,前來赴約嗎?不見得,隻怕是江家其他人罷了。
“驚春道友,我們也下去吧?”婁雨生站起身來,縱身一躍,竟然穩穩當當地就站在了地面,笑着朝驚春招手,喚她下去。
驚春也落地收劍,她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女子,難不成自己被她給騙了?可自己毫無價值,哪裡值得她騙?
密林中的打鬥還在繼續,婁雨生将琵琶轉手背上,領着驚春朝另一邊走去。
“道友莫急,别看他們打得厲害,其實都是小兒過家家,依我看,那幾人也就金丹期的修為,沒什麼好怕的。”
她一句“也就金丹期的修為”讓驚春站住了腳,長陽劍透着陰森的光橫在婁雨生頸側,再近一寸就要割破她白皙的皮膚,血流不止。
驚春一臉正色,質問她道:“你究竟是何人,先前的惡徒恐怕是你故意引來的吧?我救下你是不是反而壞了你的好事!”
“道友何出此言?那二人身上确實有我所需,隻不過道友願意出手相救,我也确實感激,我可未曾欺騙過道友,我是真心想帶道友去找那樹種。”婁雨生兩指捏住劍緣,鋒利的劍刃刺破她的指尖,鮮血滴漏,引得周圍妖獸蠢蠢欲動。
“你!”驚春無言以對,隻能妥協,她暫時還需要婁雨生帶她去找樹種,若是真有什麼差池,她能打得過婁雨生再好不過,打不過就同歸于盡,到地府再與師父師兄團聚賠罪。
婁雨生帶她走的這條小道竟然沒什麼人,她在前面開路,驚春跟在她身後提防,但她好像并不在意。
“世人都以為這神樹死後,隻有一枚種子,名叫混沌種,可是啊,他們忘了神樹是樹,哪有樹隻留一枚子孫後代的?這秘境裡的一草一木,一妖一獸,都是那神樹幻化而來,不然它怎麼一副枯死模樣?”
婁雨生在前念念叨叨,像是故意說給驚春聽的,驚春也不搭話,隻盯着她後脖頸看,那是緻命之處,隻要她有半點不軌,長陽劍能當場要了她的命。
隻是這路越走越偏僻,連一路上遇到的妖獸都少了,秘境沒有晝夜之分,驚春也不知道她進來多久了。面前的婁雨生猛然停下,将琵琶抱于胸前,背對驚春冷聲道:“驚春道友,好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