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 孔蘭舟行至驚春房門前,敲門後低聲喊道。可房裡久久沒有反應,他又試着叫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
興許睡熟了,還沒睡醒?孔蘭舟準備離去,驚春有時候睡得久,叫不醒是常态,若是硬生生把她叫起來,還要鬧一會兒才罷休,他也知道她有這小習慣,便想着一會兒再來。
還沒走出去幾步,就看見婁雨生和江鴻并排走來。
“阿福可能還在睡。”
“還在睡?不應該啊,我都好幾日沒見到她人了,怎麼能睡這麼久?” 婁雨生臉色凝重,“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幾人臉色漸沉,孔蘭舟回身踢開房門,往内室跑去,驚春果然還在睡夢中,這麼大的動靜竟然都沒鬧醒她。
“阿福?阿福?” 孔蘭舟急切的喊聲終于讓驚春有了轉醒的迹象,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有些疑惑地看向幾人,“怎麼了?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婁雨生問道。
驚春覺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婁雨生問她這幹什麼,但仍舊老實作答,“不就一個晚上?我還能睡多久,我又不是王八。”
見驚春全然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孔蘭舟面色越發難看,猜測着是不是她體内魔氣影響,他一時間也下不了定論,還得把師傅叫來才安心。
江鴻驚訝道:“你不知道你睡了幾天幾夜嗎?我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太累,沒來打攪你,後面一直沒見你出來,我和婁道友才約着來看看你,遇上孔兄,說你還睡着,這才闖了進來。”
“恐怕是那魔氣,我去叫師父來。” 孔蘭舟轉頭就走,留下三人在房内不知所措。
婁雨生順勢坐下,江鴻見狀,也一起坐下。
“阿福,你試着運轉周天感受那魔氣試試?”
驚春也正有此意,她這一覺睡醒,并沒有什麼不适,反而覺得體内靈力充沛,身上松快又舒服。她盤腿坐好,氣沉丹田,感受着靈氣在經脈之中緩緩流動,自己仿佛也置身于浩然天地之間,一時間竟忘了自己其實還身處王宮房内,通體順暢,靈力竟然開始外溢,環繞在她身側流轉。
“這!” 婁雨生和江鴻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他們也不敢去動驚春,生怕她又要突破一個境界,他們誤了她的好事。
趕來的蒲如許師徒三人看見的便是這副景象,幾人屏氣凝神,隻能靜待驚春自己結束,好在驚春這次也就個把時辰就睜了眼。
“師父!” 驚春一睜眼就瞧見師父守在自己面前,又驚又喜,随即又小心翼翼道:“這次我又睡了很久嗎?”
“沒有沒有。” 婁雨生和江鴻異口同聲道。
“看來你去八極雷谷這事,得即刻啟程了。” 蒲如許面色嚴肅,驚春也不敢嬉笑起來。
“那不是還有一魔主的至寶沒能拿到手嗎?也不急于這一時吧?”
聽見驚春還想着幫慕木,蒲如許感動又心疼,他知道驚春心善,但她自己的事也不能在拖延了。
“先不說那魔頭早就失了蹤迹,幾十年沒有他的音訊了,就算能找到他,為師也不能再讓你涉險,你如今靈氣滿溢,盡快鍛體才是正事。
“我給你準備的丹藥都叫你師兄帶上了,你們幾個小輩去了那八極雷谷也不要太放縱自己,雖然有我的書信,可我也有許多年沒見過那谷主了,若是她還願意認我這個老朋友,那自然再好不過,若是她不願,就得靠你們自己去讓她另眼相待了。
“那八極雷谷不光對阿福有益,你們幾個去了必然也收獲頗豐,就是要自己把握時機,懂了嗎?”
蒲如許一番唠叨,四個年輕人心思各異,驚春和師兄是因着和師父重逢沒多久,就又分别在即,心裡酸澀。孔蘭舟尚能有師兄的做派,忍着不落淚,驚春向來嬌縱,撲在蒲如許身上就大哭起來。
江鴻見不得親人分别,他扭頭看地,心頭梗塞,無他,不過是想起了枉死的父母罷了。爹娘,我一定會手刃仇人,替你們報仇雪恨!
婁雨生則最為鎮定,她身上還背負着冤案,替師報仇也是她的心願,見蒲如許待他們真誠,她自然也心存感激,“前輩你就放心吧,我們到時必定風風光光地回來見您!”
事不宜遲,幾人各自收拾起行囊來,蒲如許則又去了慕木的庫房翻找,恨不得把庫房全打包給他們帶上。
“切,我這點兒家底都要被你給搬空了,能不能給我留點兒?” 慕木抱臂靠在門口,有些不樂意,可蒲如許哪裡管他這哪的。
“你師兄師姐從小就過苦日子,比不得你,再說了,他們幫了你多少,你自己心裡沒數?” 蒲如許直起腰來,掰着手指頭給慕木細數起當初的不易,又提到驚春幾次幫慕木的事,說到最後直歎氣。
慕木受不了他唠叨,沒好氣道:“師姐我認,孔蘭舟廢物一個,我做他師兄還差不多,你慢慢弄吧,我去瞧瞧我那師姐。” 他轉頭化作烏鴉,就往驚春住的院子飛去,全然不顧身後的蒲如許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