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管那麼多啊!不是我女兒也是我們家的外甥媳婦!我寵着點怎麼了!”蘇姨母拉了一把熹母,“你也去給兩個孩子洗水果!”
衆親戚們簇擁着時鋅羽和熹皖宛進了廚房,完全忘記了還在門口的秋霁月。
秋霁月拎着東西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看着吵鬧的衆人,花了幾秒鐘就決定頭也不回的離開,剛要離開時,一個女孩拽住了他的衣擺。
那個女孩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清秀,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
“您也是來參加宴會的吧,快進來吧。”女孩笑着邀請着秋霁月。
畢竟是答應玖落來參加家宴了,要是轉頭就走多少是有點不給面子了,秋霁月順着台階就下,跟着女孩進了屋。
“您好,我叫蘇逸玲,是今天辦宴會女士的女兒,”女孩淡雅的笑着開始了自我介紹。
“您好,我是秋霁月,是陪同别人一起來的。”秋霁月回答。
“啊,我認識您的,Frost's Descent老師嗎,隻要是接觸藝術的人沒有不知曉您的名号的人。”蘇逸玲眼神裡充滿了崇拜,“我一直把您标榜為偶像的!”
聽到這番話,秋霁月不由得看向蘇逸玲,女孩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長發披散着,好像畫了淡妝,但是打了豔紅色的口紅,看上去有一丁點奇怪,随後秋霁月的視線落在了女孩交疊的雙手上,手很白,指甲上還塗了粉色的指甲油,但女孩好像很不自然,一直遮掩着塗着指甲油的手指甲。
直覺告訴秋霁月,女孩可能是被逼迫的。
“雖然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說,你的口紅和你今天的穿搭貌似不是很搭。”秋霁月輕輕的指了指蘇逸玲藏起來的雙手,“看你一直攥拳,好像是在藏着手指上的指甲油,不喜歡?”
蘇逸玲像是被吓到的貓一樣,渾身狠狠的哆嗦了一下,随後有些驚訝的看向秋霁月。
“我……”
“被逼的?”秋霁月的眼神柔和起來,“要是真的是被逼迫的就告訴我,我可以想辦法幫助你。”
也許是自己的偶像的眼神太過溫柔,蘇逸玲竟然願意卸下所有的防備跟他講述自己的事。
“我确實是被逼迫的。”蘇逸玲語氣恹恹的,“我今天的打扮和粉色的指甲油都是我媽媽讓我做的,事實上我一點都不喜歡,但我沒得選。”
“控制欲?還是絕對的領導主義?”
“不知道,可能是望女成鳳的願望太強烈了吧。”蘇逸玲疲憊的笑了笑,“我喜歡繪畫,而且我在繪畫方面很有天賦,甚至取得過不少的冠軍,然後我就跟我媽媽說我想走藝術,她勃然大怒,狠狠的罵了我一頓,說我心術不正,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居然放在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身上,然後……就把我夢想的蠟燭熄滅了。”
秋霁月挑了挑眉表示并不意外,很典型的中國式家長嗎。
“自那之後她就一直掌控着我的生活,我每天穿什麼、做什麼、幾點回來,這些日常瑣碎的事情她都嚴格的管控着。”蘇逸玲舉起自己的雙手露出了指甲油,自嘲的笑着,“今天也是,她不由分說的按着我給我化妝、塗指甲油,我反抗了,但被打了一巴掌,她一邊強硬的給我化妝一邊罵罵咧咧,說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整天不學好,書都讀給狗了!還敢反抗父母了!真是無法無天了!”
“我很痛苦,這種打壓太折磨人了。”蘇逸玲語氣幹巴巴的,“于是我就學會聽她的話,順從她的意思,心甘情願的做她的提線木偶,最起碼我能被當做人看待。”
“鳥兒被關在了籠子裡,那它就再也不想在天空中自由的飛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