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書信高高舉起,目光炯炯地看着城下的曹純,語氣誠懇:“還請将軍您寬宏大度,予以簽署,以示誠意!”
說完,他彎弓搭箭,把書信射到護城河對岸、曹軍陣前。
這時,曹純身旁的心腹密探小聲地對他建議道:“将軍,我們看看也無妨。”
曹純眯起眼睛,看着城頭上的“嚴仲權”,面色微沉,似乎在權衡利弊。
身旁的心腹密探又低聲補充道:“将軍,我們不妨先看看他們要什麼,不合理的話不予理會就好。而且即使真的簽名了,也不必真的兌現。這封信不過是紙上談兵,暫時穩住他們即可。”
曹純聞言,冷哼一聲,低聲道:“若這是他們的詭計呢?”
密探低頭勸道:“将軍放心,虎豹騎在此,就算他們有異動,也不過是甕中之鼈。況且,如果真能讓他們開門獻城,我們還能省去一場硬仗。”
權衡片刻後,曹純點了點頭。他揮手示意一名随行士兵道:“将信拿來。”
士兵騎馬過去,拾起“嚴仲權”射過來的信件,然後快馬返回,将信呈給曹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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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純展開書信,仔細浏覽内容。
條款的開頭主要是關于百姓安置的問題,似乎并不過分。然而,越往後看,他的臉色就越陰沉,最後索性怒氣沖沖地将信撕得粉碎。
他擡頭對着城頭的“嚴仲權”大聲怒斥道:“好你個嚴仲權!竟敢如此戲弄本将軍?你要求獻城之後所有守軍将士都要保持原有的待遇與官職!那這城你們獻與不獻,又有什麼區别?”
“嚴仲權”聽到曹純的怒斥,連忙點頭哈腰地解釋道:“曹将軍息怒!城中的将士們也隻是為了自身考慮啊。他們也沒有要求升職加薪,隻是希望保有現在的待遇與官職。”
他反問道:“如果這都做不到,那獻城又有什麼好處呢?”
曹純聽完冷笑一聲:“哼!好處?好處就是獻城了,他們可免一死!這難道還不夠?”
“嚴仲權”連忙又繼續勸道:“将軍您可要三思啊!我相信若您親率虎豹騎強攻城池,必然能取勝,但勢必會損兵折将,而且耗費時日。到那時,周邊的援軍趕到,局勢恐怕對您不利。”
他頓了頓,然後又說:“可是如果您接受這些條件,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接管陰陵,不僅避免了無謂的犧牲,還能以最快的速度南下突襲,何樂而不為?”
曹純沉思良久,最終點了點頭,勉強妥協道:“想保留現有的待遇和官職,也不是完全不可商量。不過,不能在陰陵。等班師回朝之後,我可以禀明曹丞相,安排你們前往其他城池駐守,一切待遇等同在陰陵。”
“嚴仲權”臉上露出一抹無奈:“曹将軍寬宏大量,我等本不應該不知好歹。隻是......”
他猶豫着說道:“城中将士多是本地人,要說服他們背井離鄉,到别的地方駐守,并不容易。不知曹将軍能否再寬限一日,讓我好生勸解,以安撫軍心?”
曹純冷哼一聲,目光如刀般銳利地盯着城頭上的“嚴仲權”,語氣中帶着一絲威脅:“一日?一日足夠本将攻破陰陵,踏平此城了!”
“嚴仲權”一聽,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曹将軍不要沖動!半日,隻需半日,我一定能勸服城中将士,開城相迎,絕不耽擱将軍的大計!”
曹純微微眯起眼,冷笑一聲:“半日?好,我給你半日時間。但記住,半日後,若城門仍不開,本将自會用虎豹騎來打開它!”
“嚴仲權”滿臉堆笑,連連拱手:“謝将軍寬限,半日後必不叫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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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嚴仲權”退下城頭後,曹純擡頭看了看日頭,發現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他略一思索,随即揮手下令道:“傳令三軍,原地修整,準備午膳。”
虎豹騎的士兵們接到命令後,紛紛散開,各自找地方稍作休息。一些人取出幹糧啃食,另一些則忙着喂養坐騎。
他們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行動依然整齊有序,讓人找不出一絲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