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天空湛藍邈遠，周圍的人很多。

玉霧棠的手虛虛扶着姜桐的腰，蘅蕪香的氣息缥缈的就像是雲霧。

她的衣料柔軟如雪。

姜桐沒想到玉霧棠會接住她，身體瞬間僵住了。

心中有殺意一閃而過。

在逐漸升起的疼痛感裡，姜桐強忍着想掐斷她頸脖的沖動。

姜桐推開她，退後，咽了咽幹澀的喉嚨，按捺住心底升起的殺意，選了一個分外糟糕的開場白：“好久不見，師姐最近過得可好？”

玉霧棠輕聲笑着問：“挺好。師妹過得怎樣？”

姜桐一笑：“我也挺好。”

玉霧棠想走，姜桐拉住了她的衣擺，假裝自己痛得表情扭曲，埋着頭小聲道。

“我的腿還是疼。”

玉霧棠：“怎麼會？我方才已用靈力幫你療傷，不會有任何疼痛感了才是。”

姜桐被噎了一下：“……我想和師姐多待一會兒。”

玉霧棠笑着歪了歪頭：“我現在有事。”

那個手腕帶着金钏的女孩笑着說道：“師妹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前幾日剛從招搖前來求學的，玉玉的未婚妻？”

“嗯。”姜桐說。

“那師妹就和我們是一家人了，”金钏女子推了玉霧棠一下：“聽到沒，你夫人想和你多待一會兒，麻煩你憐香惜玉一點好不好。事情什麼的，能有老婆重要？”

姜桐贊許地看着那金钏女孩。

金钏女子笑着說道：“沒事，玉霧棠就是這性子，熟悉了就好了，你是她的未婚妻，她不會不給你面子。”

玉霧棠橫了她一眼，女孩立馬閉嘴。

玉霧棠看了一眼姜桐拉着她衣服的手，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說道：“師妹拉我這樣緊，可是還想賠五百兩白銀？”

這句話隻有她們兩個人，才知曉其中的意思。

在寒骨山中，姜桐也是拽着玉霧棠的衣擺不放，不小心把她的衣服拉壞了。

玉霧棠的衣服又貴又不經撕的。

姜桐仿佛蛇被抓住了七寸，立馬放開她的衣服，站在原地。

玉霧棠看到她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她一笑，輕輕道：“走吧師妹，一起走一段路。”

姜桐跟在玉霧棠身邊，問道：“師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内門的排名出來了……”玉霧棠說了一半，無奈笑道：“師妹跟着我，是想問什麼？”

她的感覺敏銳的可怕。

姜桐一噎，才幹巴巴的問道：“師姐，剛才我打架時，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似乎都有應驗，這是什麼道理？”

姜桐覺得，玉霧棠應該是知道的。

這個世界上修煉菩薩道的修者很少，殘卷上的記載也不明确。

但是玉霧棠的阿姐，玉雪音修煉菩薩道。

玉霧棠果然不辜負姜桐的期待：“這是菩薩道的能力之一，真言。”

“真言的力量源自菩薩道的‘一字含攝無量義’，除災、增益、降伏、攝召，如來密語皆能成辦。”玉霧棠解釋道：“隻需要一字，便能心想事成。”

姜桐慶幸問對了人，嚴肅的問道：“可我為什麼無法讓飛镖停下來？”

玉霧棠：“你功力不到家，自然無法讓物體停下來。”

姜桐問：“真言有何？”

玉霧棠垂眸，和姜桐說了幾個字。

姜桐琢磨着玉霧棠說的話，這才知道原來之前她歪打正着，所說出來的真言都是錯誤的。

姜桐心中隐隐有所頓悟，仿佛之前不明白的一切，瞬間豁然開朗。

她們很快來到聽風閣。

聽風閣是外門弟子領取任務之所，是平時最為熱鬧的地方之一，尊貴的親傳弟子出現的時候，原本吵吵嚷嚷的大廣場忽然安靜下來。

玉霧棠手中拿着卷宗。

卷宗裡是這次曆練入選内門的名字。

她得把卷宗貼到高處。

姜桐搶着說道：“我幫你！”

日後姜桐修煉菩薩道，還有用得上玉霧棠的地方。多讨好她總是沒錯。

姜桐踩在梯子上，梯子搖搖晃晃。

玉霧棠單手按在梯子上，把梯子扶穩。

姜桐看到弟子們羨慕的目光，隐隐聽到有人說“未婚妻”之類的字眼。

張貼告示時，姜桐很容易就在紙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唇角不由得微微翹起。

貼完公告，姜桐從高高的梯子上跳下來，沖玉霧棠撒嬌。

“剛才師姐說的真言，”姜桐問：“陪我練習一下呗。”

玉霧棠看着姜桐，眼底是溫柔的清淺笑意：“我可……”

姜桐一喜：“可以就在我宿舍門口練習，我那裡有……”

“沒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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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姜桐便搬進了内門。

如果說外門是在雙鶴山的外圍，内門就是山中更深處的所在。

已是晚春時節，到處是落英缤紛，内門弟子的宿舍比外門弟子更加精緻，幹淨，臨崖，推開窗可以看到白霧缥缈的美景，懸崖峭壁上盡是雪白的梅花，漂亮的仿佛仙境。

宿舞衣搬着行李，笑着問道：“小姜，我能住你隔壁嗎？”

姜桐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