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倆别這樣了行嗎?幹壞事的人是我,我‘自首’行了吧?”
這倆人前後夾擊,當真是逼得他無路可走。
他隻能硬着頭皮認錯:
“安,我鄭重地向你道歉。”
“一直以來,我對你的态度确實有點……惡劣。”
也怨不得安要記仇。當他終于放下了對安的成見、再回想起他曾經數次和安碰面的經曆時……
确實連他自己都覺得當時實在是太過無禮了。
“對不起。”
他再次向安緻歉,而這次,是絕對地出自真心。
這下輪到安手足無措了——他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德對自己低聲下氣地道歉。
于是他尴尬地擺了擺手,試圖緩和當下如此嚴肅的氣氛:
“沒事沒事,不是什麼大事……”
“再說了,你不也是怕媳婦跟人跑了嗎……我能理解……”
話音未落,安的屁股就被歐兒結結實實地踢了一腳。
他不明所以地捂住了屁股,卻不敢找歐兒追責。
因為此時此刻,歐兒正滿臉通紅、咬牙切齒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安!放的什麼屁!”
“誰是他媳婦兒!”
——“你。”
——“他說你是我媳婦兒。”
絲毫不顧安的死活,德一臉無辜地搶先回答。
而他的心,卻是在敲鑼打鼓地暗爽。
說來着實也巧。
平時裡總穿襯衫和衛衣的歐兒,今天居然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顔色鮮豔、圖案花哨的背帶褲——遠遠地看過去,活脫脫就是個嬌俏甜美的小手辦。
實在是可愛。
于是安無心道出的“媳婦兒”那個詞,也一下子就變得“圖文并茂”了起來,讓德不得不一臉憨笑地浮想聯翩。
“你什麼毛病?幹嘛突然盯着我傻笑?”
——“收斂收斂吧德,哈喇子都要掉地上了。”
歐、安二人皺着眉頭同時發聲,某位癡漢這才從冒着粉紅泡泡的遐想中回過神來。
他有些難為情地幹笑了兩聲: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今天穿的這件衣服還挺好看的。”
歐兒慷慨地揮手:
“你喜歡嗎?那回頭送你。”
——“那倒不用……我隻是喜歡看你穿而已。”
——“也隻有你才能把它穿得這麼好看。”
誇贊的句子脫口而出,似乎表達愛他早已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
可他忘卻了的是,在場喘着氣的,還有第三個人。
“救命啊,要不要這麼肉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吵起架來恨不得死生不複相見,和好之後又恨不得當衆親個嘴。你倆是什麼幼兒園的小孩嗎,談個戀愛這麼大起大……”
安的吐槽還沒有結束,歐兒已經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求你了,别說了……”
他小聲地乞求着他,臉上都是尴尬和窘迫。
周二,他們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周三,他跑去朱拉隆功想找德求和,結果還撲了個空;
周四,德從普吉飛回曼谷見他,将一切的塵埃全部掃淨……
短短三天,發生的事情卻足夠演出八集電視劇,連他自己都覺得離譜至極,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然而一旁的德倒是鎮定自若:
“情侶吵完架又和好而已,這也值得你稀奇。”
——“當時吵得那麼兇,結果屁大點功夫就又如膠似漆,我能不稀奇嗎?”
“屁大點功夫?”
“明明是隔了兩天才和好!兩天!”
德一邊奮力強調,一邊把眼睛瞪得溜圓。
而安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兩天還算久嗎?”
——“嗯,何止是久。”
——“和他分開的每一天,都讓我度日如年。”
他嘴上回答的是安,可熾熱的眼神卻盡數落在了歐兒的身上。
歐兒,你聽到了嗎?
于我們而言,再激烈的争吵,也不過是一場終将平息的風暴。
它不僅無法讓我們走散,反而會讓我們在歇斯底裡的宣洩中更加明白彼此的重要——
我不能失去你。絕對不能。
所以我甯可請假,也要在第一時間飛回普吉;
所以我不管不顧,隻為能讓你留在我的身邊。
就像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那樣:
“我也會一直愛你。”
“我會一次一次地向你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