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翺翔于蒼穹之上，腳下連綿的山峰如巨龍蜿蜒，時不時從身旁掠過，眼前、身旁潔白的雲彩似棉花糖飄浮。

面對這“青山綠意”和“碧天彩雲”交織的美景，文敏心中的郁結似乎也随之松解開了些許。

過了一會兒，空中各式各樣的禦空法寶紛紛向下落去。文敏見狀，囑咐一聲，衆人便一同降落。

他們落在通天峰的一處廣場，廣場上人來人往，嘈雜的人聲此起彼伏。

“師姐，為何行至此處便不禦劍飛行了呀？”那玉清三層的小弟子好奇地問道。

李婉兒正欲開口解答，身後慢了兩三步的程鑰也聽到了這個問題，輕哼一聲，搶先一步說道：“自然是為了叫你别成了死鳥從空中栽下去。”

語氣略有些生硬，還夾雜着些許不耐。

程鑰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引得衆人側目，就連近處其他峰的弟子也紛紛投來視線。

面對衆人的目光，程鑰的臉瞬間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卻仍強裝鎮定，隻是稍稍别過臉，擺出一副“我說的又沒錯”的樣子。

這樣的程鑰實在是有些“不正常”。衆人的腳步未停，氣氛卻詭異地僵持着，直到文敏的一聲輕笑打破了這尴尬的局面。

她彎了彎杏眼，肯定地說：“話雖如此，卻也沒說錯。”

程鑰聽了，像是有一條無形的尾巴在歡快地搖晃。

“隻是粗糙了些——”文敏話音一轉，程鑰那無形的“尾巴”頓時蔫蔫地垂了下去。

文敏話音一頓，狀似無意地與李婉兒對視一眼，才又接着說道：“通天峰乃青雲門的主峰，吾等弟子輩于通天峰主殿周遭，萬不可禦劍淩空而行。一則為表對長門之敬重，玉清觀乃聖地，當徒步而上；二則吾青雲門創派之始，青雲祖師為護此地，于通天峰巅設下極為厲害之禁制，名曰‘誅仙劍陣’。但凡有人擅自禦空飛至通天峰上空，必遭‘誅仙劍陣’誅殺。”

……

與此同時，在隊伍末尾，李婉兒輕輕捉住程鑰的手，輕聲問道：“你怎的了？”

“什麼怎的了，我無事啊。”程鑰試着掙了掙手，卻沒能掙脫，索性由她抓着，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李婉兒見此，眸底劃過一絲失落，手上不自覺地懈了氣力，下意識便要松開。卻聽見程鑰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怎麼？不陪你那親親小師妹去？”

語氣頗為幽怨，讓李婉兒聽了，心中卻泛起層層漣漪。她悄悄貼近這個故意不瞧自己的人兒，在她耳邊輕聲調笑道：“我那‘親親小師妹’不是你麼？”

“親親小師妹”兩側的耳垂登時紅得如同燃燒的火焰。

“誰是你……嗯嗯小師妹！”李婉兒笑意盈盈：“好，那親親師妹。”

程鑰：“……”

……

文敏看着身旁面紅耳赤的程鑰，不禁有些神情複雜。此時，小弟們早就不約而同地選擇“抛棄”大師姐，各自欣賞着周圍的景物，愉快地聊天。

程鑰：“咳——有些，有些熱哈。”

文敏：“……是有些。”

一陣冷風吹來，身後的某弟子打了個噴嚏，和身邊的同門道：“怎麼覺得今日有些冷……”

某兩位說熱的人：“……”

程鑰心虛的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文敏。卻在轉頭時“不小心”和李婉兒對上了視線。

可惡，笑這麼好看幹嘛！果然是紅顔禍水，話本誠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