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柳竹疏和蘇槐影一起吃了飯,蘇槐影回家練歌,柳竹疏去了廣播社辦公室。
蔣紫給她留了座位,遞給她打印好的台詞本,翻出其中幾頁,“你配這個。”
柳竹疏靜靜看完整個台詞本,不禁皺眉,“同性電影?”
“單是這兩個片段看不出什麼,沒問題的。”蔣紫用手背敲了下台詞本,“另外,你配完這個,回去看看她知不知道這部電影。”
一個“她”,柳竹疏就知道了蔣紫在說誰。
柳竹疏按了按太陽穴,有苦說不出,“就算她喜歡我又能怎樣,我不打算和誰在一起。”
“你一點兒不好奇?”蔣紫盯着她,“我覺得蘇槐影特别好,長得好看,對你關心,還有一系列大小優點,唯一不好的就是成績,但有你帶着,她成績差不到哪去。”
“蔣紫。”柳竹疏很少準确叫她的名字,“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不想試探她,更不想把她拉到這條路上來。”
柳竹疏腦子很亂,還有些慌,但本能地意識到了,她不再堅定地對蘇槐影保持距離了。
隻因為蘇槐影的喜歡,她作為朋友的關心變得束手束腳,這依舊對蘇槐影不公平。
蘇偉找來的傍晚讓她後怕,也讓她清醒過來,她沒必要刻意疏遠。
做好朋友就是了,她可以永遠對蘇槐影這麼好的,哪怕……以後蘇槐影有了喜歡的人,她仍會站在朋友的位置,給予合适的關心。
她對蘇槐影的關心,不會因為蘇槐影喜歡或不喜歡改變。
比起遠離,她更想在蘇槐影有困難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無所顧忌地站在蘇槐影前面。
而不是束手束腳,等待這份感情逐漸消失。
思緒還是有些亂,但柳竹疏唯一确定的是,她隻管做好自己,做好朋友。
蔣紫望向柳竹疏的視線帶着端量,“我以後不這麼說了,你還配這個嗎?廣播社還有别的片段,可以調整人員安排。”
“就這個,不用麻煩。”柳竹疏開始熟悉台詞。
大家在廣播社練習了半小時,解散午休,柳竹疏繞到教學樓後面的秋千處,散開頭發擋住藍牙耳機,給蘇槐影撥通了電話。
蘇槐影沒想到會接到她的電話,不太确定地“喂”了一聲。
“我排練結束了,你練得怎麼樣?”柳竹疏背對太陽,輕輕蕩着秋千。
“還可以吧。”蘇槐影坐在地闆上,懷裡抱着吉他,地上躺着簡譜,“你在哪呢?打電話不怕被發現?”
柳竹疏看看周圍,“老師們都回去午休了,我帶着耳機,在秋千這,沒人檢查,打電話想問問你,還不打算告訴我,你要表演什麼嗎?”
蘇槐影搖頭,又想起柳竹疏看不到,“不,到時候給你個驚喜,我還是第一次表演節目呢。”
“好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表演什麼。”
風鈴伴着柳竹疏的話一同響起,蘇槐影擡頭看了眼風鈴,意識到柳竹疏要說些什麼,她不禁聲音放得很輕,“什麼?”
“Portrait de la jeune fille en feu.”
蘇槐影呼吸一滞。
這是她看過多遍的同性電影,即使柳竹疏說的法語,她依舊第一時間聽了出來。
柳竹疏身旁也吹起了風,她單手按着頭發,以免耳機露出來,“我剛學的法語發音,還标準吧。”
“你學什麼都很快。”蘇槐影歪頭夾着手機,坐到了床上。
柳竹疏腳尖點地,停了秋千,“蔣紫給我看了片段,女性們圍着篝火一起唱歌,我突然想到,你給我聽過這首歌,全歌隻有一句歌詞,挺印象深刻的。”
蘇槐影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