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荷一臉不解，這大夏天的，何來的凍傷？
“是靈力造成的凍傷。”風聽雨解釋道：“人的靈力特質各有不同，你的靈力，能凍結水汽。”
“不錯不錯，” 散紅蕖在一旁連連點頭，神情莫名的驕傲：“不愧是我。”
枯荷挑眉，道：“跟你有何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 散紅蕖笑得别有深意，還特意撞了一撞風聽雨的肩膀，道：“對不對呀，小聽雨。”
風聽雨沒搭理她，隻對枯荷道：“紅蕖教得好。”
這話說的也沒錯，畢竟才折騰了不到兩個時辰，劍法已是大有長進。
“接下來！” 散紅蕖興緻高漲，道：“趁熱打鐵，繼續下個修行！”
“呃...”枯荷幹笑，有氣無力地道：“我好像...已經揮不動手臂了。”
聞言，散紅蕖的臉立馬耷拉下來。
“靈力尚有富餘，體力卻先耗盡之人，我還真沒見過...聽雨！可有用得上的薰香？”
“有倒是有...” 風聽雨頓了頓，遲疑道：“但那味香，未免太強，恐怕...”
“無妨。” 散紅蕖打斷風聽雨，下令道：“年輕人不畏折騰，給我燒起來，”
見風聽雨有所猶豫，枯荷惶恐道：“什麼熏香？如何個強法？”
散紅蕖笑道：“一試便知。”
風聽雨無奈搖頭，拿出那鼎白銀蓮花香爐，揮手将其點燃，緊接着，一縷棕色濃煙升起，徑直飄到了枯荷周圍。
枯荷聞了一口煙霧，皺起眉頭，道：“這叫熏香？簡直難聞至極。”
風聽雨道：“此香重在功效，并非一般意味的熏香，氣味的确不讓人愉悅。”
枯荷怔怔地點頭，道：“感覺...輕飄飄的。”
漸漸的，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蔓延開來，身體不酸了，疲憊感也消失了。
“輕就對了。” 散紅蕖一揮手，那看不見的線再度拽緊枯荷，扯着他的身軀做了幾個漂亮的後空翻，一下便回到了空地中心。
“劍術的基本動作，除了方才的刺，還有斬、劈、撩、點、挂、崩...”
一邊解釋，散紅蕖一邊操控枯荷的身體，做出相應的動作。
“‘刺’這一動作，迅速靈活，即使劍已出招，也能輕易地将攻擊轉為防守之勢。其缺點是殺傷範圍小，因此，使用‘刺’的時候，必要看準對方的弱點下手。”
枯荷一掃腿，掀起一陣狂風，卷起落在地上的幾片樹葉，看準時機，一劍刺穿了其中一片。
“而‘斬’這一動作，出招不如‘刺’來的迅速，卻有更廣的攻擊範圍，還可用于彈開對方的攻擊，其弱點是出招之後，會露出較大的破綻。因此，收招之時，務必确保自己與對方有一個劍身以上的距離。”
枯荷蹲下身子，将劍放在身體的左後方，再從左到右平劍橫出，又成功擊中另一片葉子，将其斬成兩半。
“‘劈’這一動作，常在跳擊中用到，力道非常強，但若未能成功擊中目标，收招瞬間便是毫無防備的狀态，因此，若無十足把握拿下目标，切勿輕易使用此招。”
枯荷騰空而起，将劍舉至頭頂，一鼓作氣地對準葉子垂直劈下，再次成功擊中目标，隻是這次葉子沒有被切成兩半，而是在凍成了一片薄薄的冰塊後，碎成晶瑩的粉末，消散在空氣中。
“方才那一下，你注入了大量靈力，産生了不一樣的攻擊效果。劍法，根據不同的動作，和動作之間不同的順序，還有使用者本人的靈力特質、靈力操控方式，最終呈現出來的樣子，是極其富有個人特色的。接下來，是‘撩’，是以柔克剛的一種出招，收劍之時，可以順暢地再接一個又一個的‘撩’。”
說着說着，散紅蕖撫媚地笑了。
枯荷立劍，前臂外旋，由下向前上方撩去，再順勢回到下方，換前臂内旋，反手向上撩去，連續出招，将一片葉子切成了多片。
“撩了又撩，一看就是紅蕖喜歡的...”
這話沒嘟哝完，左手忽然舉到眼前，握拳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疼得枯荷叫了一聲。
隻聽散紅蕖在遠處道：“說什麼呢，我可都聽着。”
枯荷回頭，做了個鬼臉，可散紅蕖手一揮，他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翻跟鬥，接二連三地做了好幾個連招。
時間流逝，夜色悄然降臨，風聽雨起身，喊停了二人的修行，望着沉下來的天空，散紅蕖不禁歎道：“許久沒玩弄傀儡，今日當真盡興。”
“玩弄”二字，用得相當精準，大半天下來，枯荷覺得自己就是個任人擺布的玩偶，摸着饑腸辘辘的肚子，他一臉委屈，但好在他隻是餓，身體并無其他不适。
“回去吧，” 風聽雨道：“晚膳已經送到居所了。”
枯荷聞言，都來不及感激涕零，頭也不回地就往草堂跑去，毫無半點疲憊之相，望着枯荷離去的背影，散紅蕖調侃道：“你是想在熏香失效前，讓枯荷回到居所吧。”
風聽雨歎息，道：“如此不顧身體，今晚可有夠他受的。”
散紅蕖道：“躺上幾天便無事了。”
“你...” 風聽雨轉眸，望向散紅蕖，道：“...為何如此中意他？”
散紅蕖兩手一攤，理所當然地道：“相似的靈魂互相吸引，再正常不過。”
風聽雨颦眉，道：“我...并不認為你們相似。”
散紅蕖淡淡地笑了。
“他呀...同我以前一樣，白紙一張，然這世間，人心險惡，以後見多了，他自然就變了。”
“如何成長，是他的選擇，還請你...莫要做過多的幹涉，不然...”
“不然如何？滅了我？”
風聽雨一怔，不自覺地擰緊了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散紅蕖也沒再多言，隻是嫣然一笑，留下風聽雨一人，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