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藍汐定了定神,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這時,陸遠迪走了進來,罵罵咧咧道:“這家店以後還是不要來了,你還好嗎?”
“沒事。”秦琛神色平靜地答道,按壓了幾下手臂松緩疼痛,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
“真沒事?好像撞得不輕,那女人力氣大得像頭牛!你說,她會不會跟你有仇?每一次來,都是莫名其妙地撞到你,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防不勝防啊!”陸遠迪皺着眉頭,一臉擔憂地說道。
秦琛:“不知道,沒看清她的臉。”
“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沒準是哪個嫌疑犯的親戚,下次再遇到,直接抓起來問問。”陸遠迪揮了揮拳頭,一臉憤憤不平。
秦琛點頭贊同他的提議,本職内不能随意調查個人資料,但如果是故意的,那就是有預謀的嫌疑,為了自己的安全,有權逮捕對方配合調查。
藍汐聽到這裡,立刻明白了,她微微歪着頭,若有所思道:“會不會,他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那她成功了。”秦琛不假思索,他微微揚起下巴,對自己的各方面都很自信,換句話說,他要是女也會掙着搶着嫁給自己。
藍汐笑笑不接話,雖然心中有種不祥預感,卻不想多管閑事,繼續低頭點菜,手指在菜單上輕輕劃過。
這時,陸遠迪拉開藍汐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很有禮貌地接過她面前的餐具,開始過濾碗碟,動作娴熟而自然。
“師父,你太牛了,一起出發的愣是被你甩了幾條街。”陸遠迪滿臉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藍汐一臉無奈,自從下山後,師父這兩個字已經成了他的口頭禅了。
按他的原意是想讓自己教他開車,他痛苦的自訴科目三九次失敗的經曆。
但藍汐同情不了一點,她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九次失敗!
隻覺得這是一塊燙手山芋,要是松口,純粹屬于沒苦硬吃。
藍汐看了一眼陸遠迪放回來的陶瓷碗上冒起的蒸氣,心中泛起嘀咕,本要開口拒絕的念頭一瞬即逝。“謝謝。”
“為師父效勞應該的。”說完,陸遠迪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笑得如沐春風。
“喝茶,師父。”他端起茶杯,微微向前遞出。
“……”藍汐把視線轉到茶杯上,躺着金黃色的茶水更像是一種承諾。
她擡手推了回去,在他期盼的眼神中果斷拒絕,眼神中透着堅定。
秦琛一路上都是憋着一口氣,瞪了陸遠迪一眼,眼睛裡仿佛要冒出火來,打斷了他即将開口的師父。
“我打算去北方看看。”秦琛看了藍汐一眼,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差點沒把自己想要邀請的話說出口。
“嗯,有什麼消息告訴我。”藍汐沒絲毫猶豫。
脫口而出的話讓他又一次感到被拒絕的無奈,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
“我會向北邊的警局申請刑警協助調查,這樣更方便行事,不過也就是上級蓋個章而已,明天就能動身。”
藍汐認真地聽着,什麼也沒說,但是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秦琛這是在暗示着什麼。
陸遠迪實在沒眼看,玩純情怎麼進步。
“師父,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如果再遇到這種抽象的密碼,恐怕也隻有你能破解了,畢竟秦sir的能力有限。”
藍汐遲疑了片刻,似乎也認同他的說法,猶豫了一下。
“這兩天我要搬家。”
雖然不用她幫忙,藍靳會一手包辦,但她還是不想去。
要是他連着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配和她共事。
“你要搬家?”秦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是因為這個案子搬來港島?”
“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後你教我開車,我帶你吃遍全港美食,放心,就沒我不知道的地方。”
陸遠迪拍着胸脯自信承諾,眉眼彎彎褪去了那一身僞裝的成熟,取而代之的是那個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的少年郎,臉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藍汐怔怔,自己的到來有這麼讓他們開心嗎?
秦琛的視線太過炙熱,陸遠迪的語氣太過熱情,這明顯毫不掩飾的流露,讓她第一次不用猜,也能體會到的情緒。
她别開眼,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半掩在卷發下的雪白耳根蓋上一層粉暈。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彌漫出一種耐人尋味的粉色泡泡。
三人皆尴尬不已。
藍汐哪裡遇過這樣的場面,下意識地把手伸進褲袋裡把玩銀币,她本來覺得陸遠迪的叽叽喳喳很煩,現在卻希望他能說出點什麼。
還好,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尴尬的氣氛。
三人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藍汐的挎包上。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一隻沒有~”
秦琛挑眉,沒想到她會用這麼可愛、童趣的鈴聲。
“師父,你電話響了。”
藍汐也不管他們怎麼想,從包裡拿出手機,屏幕顯示,區号加警局号碼,她下意識看向秦琛,地方警局來電是有什麼事?
“……”秦琛對上她的目光,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喂,哪位?”藍汐接通電話,冷靜道,聲音沉穩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