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件事對他造成的負面影響,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而且是嚴重得多。
江煜不懂,林溪謠分明抗拒不了他對她的誘惑。
即使她不像其他人一樣,第一眼就淪陷成為了他的奴隸,但這并不代表她就不觊觎他的美貌。
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她看向他的眼神裡依舊有着貪婪的情緒,隻是被克制得很好。
江煜認為這是因為她比其他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隻配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仰望他的存在,所以極力克制想要靠近他的本能。
但她越是抗拒,反而激起了他對她的欲-望。如同大自然所有的捕食者那樣,獵物的反抗,是他興奮的養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更多的反應......
江煜舔了舔幹渴的唇瓣。他興奮得有些口幹舌燥,期盼天上再下一場大雨來解解他的渴。
因為過度地興奮,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在進行物理上的歡呼雀躍,肉塊們在看不見的地方跳來跳去,呼喚着林溪謠的名字。
一條廣播來得很及時。
——“緊急通知:江煜同學前幾天不慎遺失了一部分身體,這些殘塊可能散布在校園的各個角落,大家快來一起歡樂地尋找吧!”
正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句子蹦了出來,一陣勁快的旋律響起,如同一滴水炸進了油鍋裡,全班同學都沸騰起來。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出去找回來給江煜啊!”
“别擠我!是我先到門口的。”
即使是江煜本人都因為太過震驚而愣在原地,根本來不及阻止為了讨好他而跑出去的奴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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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真的嗎,林同學?學校裡真的可以撿到江煜同學的身體嗎?”
一旁的廣播站裡,負責播報的女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從來都沒聽過這樣的好事,林溪謠到底是從哪裡聽說的?好羨慕她的情報網。
“當然是真的。”林溪謠很正直地看着她,指着班主任辦公室的方位,“這是張老師告訴我的,老師說的還能有假?他正好為這件事發愁呢,我們一起把江煜同學拼完再還給他,他一定會很欣慰的。”
單純又熱情的廣播站女孩聽完立馬抓起她的手,拉着她一口氣都不帶喘地跑下了樓,直奔教學樓後的林蔭小徑。
那裡已經有人比她們早到,蹲在地上,認真地在進行搜索江煜身體的工作。
“不在這裡。”
“也不在這裡。”
“這個地方沒有!”
幾個人邊找邊交流情況,連綠化帶裡的草坪都被他們翻開來看了一遍。他們像眼冒綠光的餓狼,一寸一寸翻找,不甘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角落。
廣播站女孩懊惱地說:“看來這裡是沒有了,他們這麼認真地找都沒找到,張老師有沒有和你說過它可能在什麼地方啊?”轉身想和林溪謠說話,卻發現她根本就不在她身邊。
奇怪,一眨眼的功夫,她跑到哪裡去了?
“林溪謠,林溪謠。”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停了下來,但是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搜尋的大部隊還沒有往這麼寬闊平坦的大空地上找。
“對,就是我在叫你。你快點過來。”那個聲音高傲地說,明明是它在求她做事,卻十分地理直氣壯。
淺淺的排水溝裡,鮮豔亮綠色的青苔叢中,似乎有亮閃閃的物體在發着光,叫她的聲音聽着也像是從那傳來的。
林溪謠走近,做好這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心理建設,彎下腰去看,卻還是險些當場反胃吐了出來。
——嘔。
叫住她的東西居然真的是江煜的“碎片”。
那是一團白花花的肉,被水泡得發大膨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煜本人的特質,在陽光的折射下,這團惡心的東西閃耀着近似寶石一般的光芒。
如果不是埋在排水溝裡,鳥類的喙夠不到,它很有可能被烏鴉之類的動物撿去收藏在巢穴裡。
“還愣着幹什麼?快帶我出來啊!”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惡心似的,肉塊催促她。
想張口罵它,又怕吐出來,林溪謠強忍着反胃,用兩支筆去夠那團肉,把它夾了出來。幸好這家夥還不算臭,甚至還有種怪異的幽香。
她的心理作用和她的鼻子在打架,讓她根本無法承認這是香味。
把東西藏進她提前帶來的黑色塑料垃圾袋,再順便丢掉那兩隻光榮犧牲的筆,林溪謠一氣呵成做完,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沒過多久,浩浩蕩蕩的搜尋大軍還是掃蕩到了這裡,成員不僅有她們班的同學,還有不少眼生的學生和老師。
可見幾乎是整個學校的活人在聽到廣播後,都參與進了搜查活動。
他們的智商還沒有被削弱到最低,眼尖的人發現她手上的塑料袋,懷疑地問:“袋子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面對衆人可能會把她撕成碎片般的巨大壓力,林溪謠依舊鎮定自若地回答:“用過的衛生用品,很惡心,你想看嗎?”
那個人嫌棄地“噫”了一聲,他自己是不可能把江煜的一部分放在這種袋子裡的。畢竟那可是江煜啊,就算隻是他的一部分,也應該用裝奢侈品的珠寶盒子保存好,畢恭畢敬交到他的手上。
絕不可能用這種寒酸的破垃圾袋。
于是他相信了她說的話。
“找不到就快點走開,别在這礙眼。”
被趕走的林溪謠在心裡竊喜,肉塊不知道為什麼也很識趣地沒有拆穿她。直到她走出很遠,它才冷不丁地喊她一下,差點把她吓得一跳。
“林溪謠林溪謠林溪謠。”肉塊在叫她的名字。她裝作沒聽見。
小時候她也是這樣叫媽媽的,媽媽在不耐煩的時候不會搭理她,而她現在也很不耐煩,不想搭理這個肉塊。
“林溪謠林溪謠林溪謠!你不準無視我!”肉塊急了,區區林溪謠竟然敢不把它放在眼裡?
林溪謠繼續無視肉塊的聲音,甚至連加快腳步的動作都沒有。然後,叫她名字的聲音變成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