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公嘛,就是為國家選拔出人才,為百姓為國家做事,其實就是科舉嘛。”
“為何不直接說科舉,反而要說考公,我們從未聽過,姜小姐是從何得知?”顧時容問。
“就是嘛,我做夢的時候夢到的。”姜辭實在不知在說什麼。立馬拿起筆又寫下一題:教學時突遇一學生暈倒,這時你該如何做?
老師嘛,當然逃不過這個結構化面試咯。
姜辭捏住宣紙兩邊,微微舉起,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我們這便下樓。”
樓下四人狼吞虎咽,秉持着就算沒能當選也要吃飽喝足的念頭。
“咳咳咳。”葉晚晴看着四個埋頭苦吃的後腦勺咳嗽了幾聲。
四人聽到聲,紛紛放下碗擡起頭,用袖子擦了嘴。
姜辭将宣紙遞過去,“請四位去樓上各自完成這三道題。”
一人雙手在腰間的衣上擦了擦,然後雙手接過,四人一同上了樓。
姜辭看着這滿桌殘渣,驚歎道:“哇啊,厲害。”
小二将桌子收拾幹淨後,姜辭一行人又點上了菜,邊往顧時容面前的杯子倒茶邊說:“今日多虧有顧公子,這一桌菜就當我感謝你的,你可要多吃些。”
“是啊,顧公子。”葉晚晴舉起茶杯,“我和靜姝,敬你一個。”
右手提杯,左手衣袖遮面,三人将杯中茶一飲而盡。
一陣音樂響起,如清泉流淌,客人們依舊在吃喝談話,隻有葉晚晴鬼斧神差停箸看向舞台,一少年戴着帷帽坐在凳子上,琵琶矗立在他腿上,熟練地撥動音弦,白色帷幔下的臉若隐若現。
“他,好像是,林煜。”葉晚晴自言自語道。
姜辭好像聽到了葉晚晴說話的聲音,但沒聽清,便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沒說話啊。”
姜辭用食指抵着自己的耳朵說:“可能是我幻聽了。”
一曲畢,葉晚晴看向舞台鼓起掌來,在嘈雜的人聲中,她的掌聲異常響亮,台上的林煜睜開眼,循着掌聲望去。
是葉晚晴!
他抱緊了懷裡的琵琶,向前走了兩步,看到葉晚晴身旁的一男一女,又後退了幾步,轉身下了舞台。
從樓上下來一人,走到了姜辭面前,說:“姜小姐,我們四人已盡數完成。”
于是三人跟着他上了樓,姜辭對四人說:“還請四位公子先回家,明日我會請牙人告訴四位結果,若是沒能選上,還請不要傷心。”
“多謝姜小姐,我們今日吃得很開心,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早有準備。”
“雀上枝頭叫,風吹葉兒搖。”顧時容随手拿上一人的試題讀了出來,默默搖頭放下又拿出一張試題。
“孤影栖枯杪,寒塘顧影嗟。”葉晚晴也拿上一張試題讀了出來,姜辭道:“這人寫得不錯。”
葉晚晴的目光看向第二道題目:“治國之先,根在立心;治國之道,首在安民……”
雖然有些話姜辭聽不懂,但是“以民為本”的意思她還是聽懂了,她道:“晚晴,你手裡的這位寫得很不錯。”
“這治國之道确是不錯,但這治民之策卻不忍直視。”
顧時容遞來一張試題,“這位王公子詩與策論都不錯,隻是這最後一題便需你來看看啦。”
姜辭接過試題,他隻寫了“請大夫”三字。
她将試題放在桌上,“看來,無一人可行。”
顧時容站在桌前,低頭看向桌上的試題,道:“不知,在下可否前去?”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站在旁邊的姜辭聽到,但是窗邊葉晚晴聽不到。
“你有時間來了?”姜辭問,“家中的事辦好了?”
顧時容點頭,“家母已然好了許多。”
葉晚晴跑過來,“如果顧公子能來就再好不過了。”她拿起了一張試題,“隻是,你是否也該讓我們瞧瞧你的能力。”
顧時容走到窗邊,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張宣紙,“這是自然。”
他坐下,提筆便寫,奮筆疾書,從未停歇,不過一炷香就完成了,兩張宣紙,滿滿當當。
“影入芳叢碧,身随細柳斜。”姜辭拿起試題讀了出來,葉晚晴也湊過去,讀了第二道題:“《尚書》雲‘民惟邦本’,治國之道首在安民。周以禮樂定人心,漢以無為養民力,皆以‘得民心者得天下’為樞要……”
“師者當持靜定,立止講席,遣學子速召醫者。吾當輕喚其名,探其神志,待醫者歸來,安撫其他受驚學子……”姜辭接着讀了第三道題。
姜辭不忍鼓起掌來,這結構化答的是真不錯,不僅關注了暈倒的學生,還關注了其他學生的心理狀況,并且還提議要在學堂設一專門的醫生。
姜辭:“歡迎顧時容公子來到我們蘭閨學舍大家庭。”
顧時容笑起來,讪讪道:“這月俸?”
姜辭:“放心,一兩銀子,不會少你的。”
顧時容搖頭,“我的意思,五百文便可。”
姜辭與葉晚晴同時轉頭并對視,這事她們樂見其成。
三人剛出金滿樓的門,葉晚晴忽被一人叫住了,她定睛一看,是林煜。
姜辭疑惑地看向二人,從未聽說過葉晚晴在這裡還有認識之人。
“靜姝,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位林公子。”
“原來是他。”姜辭恍然大悟道,“太巧了,還想說要請你吃個飯呢。”
林煜走到姜辭面前,“你便是姜縣令之女姜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