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今日我有要事,你就幫我把牌匾送過去,并且把它挂上。”
“是。”
日上三竿了,但葉晚晴還未醒來。
姜辭敲她房門,“晚晴,醒了嗎?我們要去發傳單了。”
咚咚咚——
“晚晴,葉晚晴!”姜辭的聲音變大,對着門縫喊。
沉靜的屋内終于有了一些動靜,門開了。
葉晚晴臉色蒼白,眼睛眯成縫,有氣無力道:“靜姝。”
姜辭伸手放到她的額頭上,好燙!
她扶着葉晚晴到床上,對着身後的翠翠說:“快去找醫生。”
她皺眉,“不對,找大夫。”
翠翠的動作很快,還沒十分鐘大夫就來了。他隔着一塊白紗摸了葉晚晴的脈搏,然後寫下一副方子,道:“這位小姐得的是溫病,按照這個藥方吃下幾副便會好。”
離開時,大夫環顧了房間四周,目光停留在關得嚴實的窗戶上,叮囑道:“這窗還是要多多打開,通風散熱。”
姜辭聽聞,立馬将房内的四個窗戶都打開了,發絲瞬間就飄來起來。
葉晚晴躺在床上,愧疚道:“我這身子太不争氣了,今日恐怕無法随你們一起。”
姜辭将被子邊往葉晚晴身下塞的嚴嚴實實,道:“沒關系,還有顧時容和林煜呢,我們三個,鐵定把宣傳這事辦好。”
翠翠送完大夫正好在門口遇到了顧時容和林煜,她領着他們去了大堂,然後來到了葉晚晴房間,道:“小姐,顧公子和林公子來了。”
“翠翠,抓好藥了記得給晚晴煎藥。”姜辭先對着翠翠說,然後又看向床鋪,“晚晴,你有什麼事就喊翠翠。我就先走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将桌上一推寫好的宣傳單一把抓起。
剛入大堂門,林煜和顧時容同時站了起來,顧時容說:“來時正好遇到了大夫出來,你可有疾?”
“不是我,是晚晴。”
在他身後的林煜原本滿不在乎,但是聽到姜辭的回答後,他一個箭步沖到她的面前,“晚晴姐姐,嚴重嗎?”
“不嚴重。”姜辭說,“放心啦,這裡有這麼多人照顧她。”
在現代的時候,她發燒三十九度多,全身發冷,還是自己去藥店買了個藥。
她舉起手中的宣紙,“呦羅本,我的蘭閨學舍能不能招到學生就看你們的了。”
姜辭憑着肉眼将宣傳單平均分成三份,三人一人拿着一把,邁着二五八萬的步伐,威風凜凜。
然而,走到大街上時,三人面面相觑,無動于衷。
林煜用胳膊肘抵了一下姜辭的胳膊,“我和顧公子是來幫你的,故而,你先去吧。”
“行啊。”
半I半E的姜辭瞄準一位年紀稍長的女子,怯生生地伸出一張宣傳單到她胸前,小聲道:“我們這裡是免費的女子學堂。”
“我女兒已經嫁人了。”她回道,看都沒看宣傳單一眼。
這時,姜辭又瞄準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她夾起嗓子:“小朋友,我們有個免費的女子學堂哦,要來上學嗎?”
小女孩轉身跑向小攤位,“娘親。”
姜辭走過去,伸出宣傳單,說:“我們這裡有個免費的女子學堂。”
她接過宣傳單,雙手鋪開,姜辭敏銳的看到,她将單子拿反了,于是道:“學堂就在衙門旁,衙門旁有一棵大樹,從那裡拐個彎就能看到了。”
她看了眼小女孩,又看向姜辭,“我們一定會去。”
姜辭燦爛大笑,“我等你哦,一定要來哦。”
她興沖沖的準備向他們炫耀一番,然後一轉頭卻沒看到他們的身影,“人呢?”
沿着街道走了幾步,姜辭才在人群中看到了顧時容彎腰同别人講解的側身,原來在姜辭與那位母親交談時,他們便行動起來了。
“這個學堂是隻要女子就能去嗎?是真的分文不取嗎?”一位面容蠟黃的女子對着林煜問,手裡還牽着一位三、四歲的小孩。
林煜:“沒錯。”
“不管多大都能去嗎?”女子又問。
“對。”林煜的回答聽不出一絲感情。
“你看看,我的娃娃可以去嗎?”
“可以。”
這一幕恰巧被姜辭看到,距離不遠,對話也聽得清清楚楚,她默默搖頭,林煜是怎麼做到如此機械的,他彈的琵琶明明就很有感情。
姜辭連忙走過去,道:“小姐放心,隻要你的孩子願意,我們都能收。”
“如此便再好不過了。”
這時,另一位女子走到了她的身旁,“走啊,回家了。”
她們轉身就開始聊起來了。
“安平街上開了一個女子學堂,而且分文不取,把幾個小家夥送過去,我們也就舒坦了。”
“這天下掉的餡餅你還真的敢吃啊。”
“那個女子我認識,是姜大人之女姜辭。”
“如此好事,定要給大家說說,這以後做事就再也不用帶着小孩了。”
“這不能聽到她的哭聲了,還怕自己不習慣呢。”
……
好巧不巧,這兩步路,姜辭與她們同方向,她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全讓她聽到了。
敢情這是把我們當保姆了?還是免費的?
她小跑擋住了她們的去路,道:“我們學堂隻收五歲以上的女孩,勞煩姐姐們說得時候說清楚哦。”
後來的那位女子指着旁邊女子懷裡的小孩說:“這麼大的不收了?”
“對,我們是教書的,不是照顧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