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緊圍牆加快腳步,耳後掠過幾句男人們的交談——
肖徹問:“贖金送來了嗎?”
跟班的答道:“頭一筆很快就送來了,兄弟們按照發哥的意思,繼續扣着那小子,盛老頭應該是學精了,第二筆銀票遲遲不見動靜,估計量咱門也不敢動他那寶貝兒子,打算耗着。”
肖徹冷哼一聲,“他貼身的物件,取下來交給盛老頭了?”
“阿昌留信,說已經送過去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肖徹不耐,“最遲等到天亮,還見不着錢,就斬他小指繼續送過去啊!”說罷幾聲邪笑。
“這……盛家報警怎麼辦?”
“哈哈哈,生意佬怎麼會那麼蠢,要是阿Sir對我講,接到盛家報警——直接撕票喽。”
“知會大佬嗎?”
接下不知發生什麼,對話戛然而止。但明顯可以察覺到,身後的聲音漸次追近。
空曠的院落是沒有遮擋的,遂晩感到小腿酸軟,雙腳無論怎樣賣力都加快不了步伐,裡院還有一段距離,她隻能僥幸希望夜色再深濃一些,掩藏住她微渺的身形。
肖徹轉進院子,就看到濃濃夜色下西側甬道一抹白影,如即将跳入深淵的白鹿。
“白遂晩!”他喊道。
遂晩頓了頓,頭皮發緊,假作沒聽見繼續向前走。
才邁出一步,聽見肖徹厲喝:“白遂晩,你給我站住。”
遂晩無奈隻得駐足,回身看見燈光微明處肖徹和三個馬仔走來,肖徹萬年不變穿黑色緊身背心,臂膊健朗,窄腰長腿。
路燈外圍的飛蟲不知疲倦撞擊燈罩,發出“嗡嗡”細響,肖徹挑眉問她:“還沒睡?等我呢?”
“被吵醒了,起夜而已,這就回去。”
肖徹盯住她穿着整齊的衣衫長裙,表情玩味。
遂晩趕緊走掉,以免沾上這煞星。兩個馬仔當先推門走進拘人的房間,替肖徹查看人質的狀況,随後立馬跑出來,說盛家小子不見了。
肖徹一腳蹬在地面上,駭得跟班的馬仔趕緊跑進活動室将“聚會”叫停,卡拉OK斷線,煽情勁歌被迫煞尾。
太子爺駕臨,闌社丢失重要人質,社員紛紛耷拉着腦袋出來院中聽候發落。此時D瘾犯起,肖徹一張臭臉竟比戒毒所管用。
跟班的馬仔發号施令耀武揚威:“愣着幹什麼!都去找!找啊!”
肖徹一言不發,攥緊拳,大步流星朝後院走去。
遂晚剛進屋,衣衫換下,換上一條睡裙,肖徹踹門進來,不由分說反絞住她雙腕,把她整個人抵在桌沿上,黑暗中一隻手扼住她雪頸。
“人是不是你放的?”他目露兇光,虎口毫不留情地收緊。遂晚呼吸困難,張口字不成句:“你、你發什麼颠?”
肖徹氣狠了,手捏着她頸子一掼,人直接膝蓋磕地,上身不受控制地趴倒在床上。遂晚探摸咽喉,以為自己脖頸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