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顧渙禛沒有注意到羅道賢八卦又挑眉的樣子。

“那個叫沈言霖地對你這麼重要啊，都把他保護到身邊了。”羅道賢幾乎都要把耳朵湊到顧渙禛臉上去了。

“你去卧底的消息收到得倒挺快啊。”

“别說别的了、到底是什麼關系？我那時候就和你說犧牲他保住嚴翰偉，這樣也就是将計就計，你不同意還這麼大費周折，關系肯定不一般。”

“朋友。”

兩個字差點沒讓羅道賢蹦起來。

“我的媽呀，我還以為你當上司令後就真沒感情了，這不得給弟兄們分享分享。”

“你不是很忙嗎？”顧渙禛斜眼瞧他一眼，這人怎麼從小時候吵到現在了。

“其實也沒那麼忙了。”

羅道賢是被顧渙禛友好地請出去的，他出去時還做了個鬼臉。

“我保證讓他們全部都知道，就不勞煩你去說了！”

如果手上有東西顧渙禛一定會砸過去，隻是苦了在遠處的林暮珩，他這幾天連打了很多個噴嚏……

“沈哥哥感冒了？”有小朋友問他。

“沒有吧……”林暮珩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是的，是的，我娘說打噴嚏是感冒的前兆。”又有小朋友發聲。

“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我娘也說過。”李志喜附和着。“沈哥哥你等一下，我去家裡拿些東西，我感冒的時候喝這個就好了。”

開始的時候林暮珩隻是笑着在聽他們說，後來聽到李志喜要送他東西，心裡更加治愈。

臨走時林暮珩從屋裡帶走一個本子，有細心的孩子發現了并詢問。

“我拿去研究一下新的一課要怎麼講。”林暮珩回答。

“那我們多久才能變得像哥哥一樣啊？”

“等你們長大了……”

“長大好難……”

現在不僅是林暮珩，連在暗中保護他的三名士兵聽到後也笑出了聲。

林暮珩回到軍營，進房間時手裡端着一壺茶，茶水表面向外冒着熱氣，裡面有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東西在漂浮。

“你感冒了？”顧渙禛隻是看了一眼就馬上判定出來。

“沒有吧，隻是打噴嚏……”林暮珩依然不覺得自己身體有毛病。“是那些小朋友給我的，當茶喝就算是養身了。”

他說完便喝了一口，剛剛咽下去像白開水沒有什麼味道，慢慢回甘有股茉莉的清香。

“你要喝嗎？”見顧渙禛一直看着自己，林暮珩以為他也觊觎這茶于是大方分享。

他将茶杯遞過去，杯底與木桌的摩擦聲在安靜的氛圍中尤為明顯。

“不用。”

“為什麼？”分享不成林暮珩有點失落。

“怕你傳染。”

“……”

沉默震耳欲聾。

林暮珩也不慣着他将杯子挪回去，自己慢慢品嘗。

他像一隻受了氣委屈巴巴的小狗，自己躲在一邊玩玩具，開始的時候還可以聽見翻書，寫字聲的雙重奏，後來隻剩了顧渙禛一人，林暮珩已經掉線了。

他雙手交叉，頭窩在用手圍成的小空間裡睡着了，林暮珩眼睛輕閉，可以清楚地看見他濃密且分明的眼睫，鼻梁滑向嘴唇，嘴唇紅色修飾整個面龐，如白瓷之上的一抹晚霞。

顧渙禛如着魔一般，手不聽使喚地伸出意圖抓住這隻停在花叢中的蝴蝶，隻是他還沒有觸碰到林暮珩突然就擡起頭。

“七點半叫我，如果班任來了火速叫我……”估計是肌肉記憶在作祟，林暮珩說話有些不清晰。

顧渙禛手沒來得及收但見他這模樣又松了口氣，突然林暮珩又擡頭，他迷迷糊糊地就開始四處張望尋找東西。

“我的校服呢……不管了。”自言自語說完後又倒下，之後便沒了聲音。

顧渙禛以為蝴蝶要飛走了，但最後還是停在花枝上。

林暮珩在夢中感覺到自己背上莫名地增加了重量，其次便是一陣陣溫暖以及一股淺香，他喜歡這味道，于是嘗試去抓這味道的本源。

他抓住了顧渙禛的衣角。

顧渙禛見林暮珩依然閉着眼睛，這人在他的衣服裡顯得小小一隻，他無奈地笑了笑。

睡夢中，林暮珩瞧見那清香化為精靈在自己身邊飛舞，最後停在了自己的頭上，它們的力氣小，在他頭上遊戲蹦跳時隻會給他帶來一種舒适的撫摸感。

這天，蝴蝶還是被顧渙禛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