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聰明!”李博鑫說着手還不停地捶着顧渙禛。
“我謝謝你的誇獎……”顧渙禛看在他是功臣的份上沒有把他過肩摔。
之後兩人停了下來,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那宏偉龐大的飛機,它靜靜地坐落在那裡李博鑫看他就如同看那新生的鮮活生命一般。
“我一定要讓劉緒哲寫文章來贊揚我和我的寶貝!”他人對着顧渙禛喋喋不休,顧渙禛隻是靜靜地看着那架飛機,一言不發。
“你放心,我會把你誇得天花亂墜。”
兩人一聽就知道是劉緒哲的聲音,一副眼鏡,一件長衫,妥妥的文藝工作者标準樣貌。
“這是得高興,隻不過代入咱們炳青兄,我心疼。”劉緒哲歎口氣搖搖頭。
李博鑫又想四處張望,“羅道賢呢,他平常不是來得最早的那個嗎?”
“你閉關不知道,被渙禛送去當苦力了。”劉緒哲解釋道。
“啊,那他還敢給我通風報信……說什麼……”李博鑫感覺有眼神殺,立馬轉換話題“你怎樣在報紙上報道我呢?”
“說到這報紙我就來氣,”劉緒哲順勢接下去“我好不容易發了一篇說要提高教育水平,結果呢,被删了。”
“真是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算了算了,”李博鑫雙手插入白大褂的衣袋裡。“你們閑下來一定都得來給我慶功!顧渙禛請客!”他開始了可汗大點兵。
顧渙禛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一腳把李博鑫放倒。
“您都是司令了,怎麼還這麼幼稚!”李博鑫吃了一口草,坐在地上不起來。
“也沒見你喊過。”
劉緒哲隻是裝模作樣地在勸架,後來幹脆不管了,在一旁笑着。
氣氛如此歡樂且融洽,在某一刻他們似乎可以抛棄一切。
“渙禛!”臨别時他們一起喊了顧渙禛。
“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們四個說!”劉緒哲說道。
“好。”顧渙禛笑着答應。
“幹脆下雪的時候,你讓我們住你家算了。”李博鑫說完就再次被劉緒哲爆頭。
“你别氣我就好。”顧渙禛笑罵道。
“我有這麼氣人嗎?”李博鑫有些不解。
“你說呢”劉旭哲一語道破。
早上才發生的事,下午基本就有人報道了,隻不過把一個閉關許久的人生平都給你介紹得明明白白的林暮珩還是第一次見。
這完全就是蓄謀已久!
林暮珩一看就知道這篇文章出自誰的手筆,劉緒哲他沒有一個固定的筆名,寫作最大的特點就是敢說,但也是因為他揭露了太多的黑暗面,死在了亂刀之下。
林暮珩将身子往後靠,用雜紙遮住了半張臉,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作者總是熱衷于讓意氣風發的少年經過歲月的沉澱之後得到一個悲慘的結局。
“小沈!你說的對!”
嚴翰偉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把他這幾天看的報紙全部擺在了林暮珩的桌上。
“我把這幾天所有的報紙都看了,全是圍繞着德治與法治展開的,我昨天早上明明見到過一篇要發展教育的文章,可當我想再去買一份時,那篇文章就不見了,現在戰鬥機出現了不更應該往教育方面去傾嗎?可是呢?一篇都沒有!”嚴翰偉邊說手還不停地拍着報紙。
“我真的不明白了,發展教育到底動了誰的蛋糕?”他氣得不斷做着深呼吸,繼而又向林暮珩繼續道“小沈,我的議案改不了了,但我會全力支持你!”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他狠狠拍打嚴翰偉的肩膀。
現在林暮珩腦子裡全是“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裡話”。
嚴冬已至,天氣總是十分陰沉不時還刮着風,盡管窗戶緊閉,但風還是會從縫隙中穿入,它吹翻了林暮珩桌上厚厚的報紙,于是他從書桌上随便找了個東西将報紙壓住。
“哎呀,這是要下雪了呀!”嚴翰偉瞬間化身成了天氣預測員。
“這是今年第一場雪吧……”有人聽到了嚴翰偉的話随聲附和道。
天已經被壓得隻剩下灰色,沒有了往日鮮明的色彩。
“是啊,隻要下雪了,就馬上新年了……”
他們之間開始閑聊起來,林暮珩卻一改往日的狀态隻是在默默附和,心裡在暗自傷神。
自己竟孤身一人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從初秋到嚴冬……
林暮珩一個人走在街上,那三個士兵一聽說今天戰鬥機要來一個個都用拙劣的演技向他請假。
“我昨天吃壞肚子了。”
“我今天要回村看妹妹。”
“我的對象今天來看我。”
看着他們看那戰鬥機直直的眼神,林暮珩也不是無情之人于是悄悄地給他們放了個假。
隻是本來該熱熱鬧鬧的返回之路隻剩下林暮珩一人,街上有些人已經開始讨論春節的計劃。 一個人走路就容易胡思亂想,他想家的心思怎麼都關不住了,單薄的身影盡顯落寞。
離鄉的遊子期盼歸家,而他的家又在遙遠的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