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在白天放煙花?”
“萬一白天有年獸呢?”有一位小朋友解釋着,“我奶奶說她小的時候就會聽見轟隆隆聲,她媽媽告訴她這是年獸來了有人在驅趕年獸。”
林暮珩眼神淡下來,那不是什麼煙花,而是各地的先進階級打響的反封建戰争。
那時的 “年獸”确實被驅趕了,但新的一年獸仍在肆意妄為。
年獸終将被鞭炮所趕走,人們擁抱的也即将是新的一年。
晚上的時候林暮珩再次看到了屋邊的小雪人,他悄悄地把信拿出來。
今天顧渙禛寫的話比平常要多。
果然戀愛會讓人變成話痨。
他在上面寫了今天見了多少人,說了什麼話。林暮珩看出來了,這是在跟自己報備,讓自己不要擔心。
“他還挺會的。”林暮珩看着這封信笑道。
不過讓他着實沒想到的是,顧渙禛竟然把自己跟他那些朋友說了。
“有點想看他們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盡管沒有見過面,但已經能夠想象出來。
“你多久來?”
這是顧渙禛信裡的最後一句話,林暮珩心裡也隻對這句話印象極深。
“明天要去舅舅家,初三,初三一定來!”寫完後林暮珩還在後面畫上一個拳頭。
顧渙禛看到後就知道是林暮珩所寫,這人喜歡在畫加上一些表情包,就像上次在軍營晚上寫紙條給他說餓了,後面也加上了一個委屈小人,這以後桌上總會有些小點心。
顧渙禛将這張紙疊好,放入一個小盒子裡,那個小盒子裝着許多四四方方的小紙……
“舅舅,您新年好!”林暮珩正愁不知道哪是嶽老闆家時,就發現他竟然在公司門口站着,“我正準備給您拜年呢。”
嶽老闆先是一驚,然後馬上轉化為盛情難卻的笑容,“哎呀,怎麼這麼早,你等一下,我忙完這一點一起走吧。”他拍着林暮珩的肩膀讓其進去等候。
“怎麼過年了還這麼忙?平常不都關門了嗎?”林暮珩覺得奇怪,他爸開商場的,逢年過節閑得很啊。
“現在生意不好做啊……再這麼下去絕對要裁員了……”嶽老闆感歎道。
“有人也說過跟您相似的話。”林暮珩想起劉部長說的話再将其與現在的話結合起來,這讓他有點摸不着頭腦。
“好了,好了,過年不說這種喪氣話,在這兒等一會兒啊。”說完嶽老闆就去忙了。
林暮珩随意地四處打量着,金碧輝煌的大廳一點都沒有有困難的意思。
“走吧。”嶽老闆忙完後對林暮珩說。
“其實吧,我想着能不裁員還是盡量不裁,大家都是靠工作才有口飯吃,誰又比誰高貴呢?”嶽老闆走着走着突然有感而發。
一個民族資本家能有此覺悟,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舅舅說得好!”林暮珩誇贊道。
“真不知道你這樣子是怎麼在官場活下來的。”
林暮珩在一旁鼓掌,聽到這話心裡也驕傲起來“我有擋箭牌!”
著名老闆的房子就是不一樣,極富古典韻味的大門呈現在眼前,門一打開,商家貴族氣息就撲面而來。
“侄子,學校的事怎麼樣了,我聽說錢少了?”
林暮珩雙手接過是你送來的茶杯,剛到了謝就聽到這話。
“您怎麼知道的?這事我們沒有往外傳啊。”
“我跟那位李青哲先生有點交集,看他除夕夜很晚才回去就問了一下。”
“李先生會想到辦法的,而且劉部長說了初八可以開工。”林暮珩沒明說李清哲的真實身份。
“怎麼又是他?”最近林暮珩聽這個人的名字頻率有點高,像一條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這人也是厲害還專門除夕不回家,到了外面就開始宣傳,真是競選的好料子,要是我們陣營的就好了……”
“喲,小言來了。”
林暮珩的思維被打斷,這時門外走進一個女人,頭發為眼下太太們最喜歡的卷發,旗袍并不貼身,但極其華麗給人貴氣之感,翡翠墜于脖頸之間,盡顯富貴之态。
“舅媽,您越來越漂亮了!”林暮珩沒多想就直接喊出來。
這麼一說,女人面龐浮現出喜悅,走過來捏了一把林暮珩的臉。
“你這孩子,老嶽還說你變了,還是像以前一樣油腔滑調。”
“我哪敢變啊!”林暮珩說話極為模糊,嶽夫人見狀将手放開。
“好啦,我看了報紙,小言你說得真不錯!”長輩誇着小孩,林暮珩簡單地笑着。
“我倒是越看越喜歡。”
“沈哥。”
嶽夫人準備又對林暮珩的臉下手時,一種聲音再次傳來,現在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音調有難以掩飾的激動。
“憐蔓最近吵着要見你,如今見到了。”嶽老闆在一旁解釋。
“沈哥,你還記得我嗎?”嶽憐蔓跑來就抓住林暮珩的手臂,她頭發柔順地垂在肩後,無論是面相和衣着都體現了書生氣。
說到記不記得,林暮珩倒是又想起小說的内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