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學生，一個準備考大學的學生。”

顧渙禛把年齡結合起來以後才知道林暮珩這一路走來多麼辛苦。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不容易放了一天整假，我在家裡休息的時候突然就暈倒了，醒來就變成了沈言霖，然後便聽見你在訓他‘不能幹就滾蛋’。”

林暮珩連語氣都模仿出來，顧渙禛現在腸子已悔青，如果早知道是那時是林暮珩他絕對不會那樣說話。

“沈言霖的樣貌真就是10年後的我，這才是真正的10年眨眼就過去了，人生能有多少個10年啊。”林暮珩接下來說出了一句看似在解釋向顧渙禛其實是插刀的話語“我沒有說你老的意思。”

“…你繼續。”

“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也是苦了我這個高中生，書沒讀多少，學曆也不高，就被卷入鬥争之中，還好我福大命大，遇到基本是好人，不然都不知道死幾回了，不過你知道嗎，其實我也不怕死。”

微風掀起林暮珩前額的頭發，偶有風塵吹入眼時讓他眯起眼。

“為什麼？”

顧渙禛的頭發也被吹動，他們坐得近，頭發時不時交織在一起之後又分開。

“我死了還可以回去高考啊！”

顧渙禛被他的天真給逗笑“那我祝你未來高考成功。”

“說這種大型考試我就來氣！我中考的時候以十分優異的成績進入了昭陵二中的重點班，隻可惜後來江郎才盡，理科一竅不通，毅然決然選擇了喜歡的文科，可學校為了平衡班級之間的實力，把我和另外一個女生從四班調到五班。”林暮珩講述着自己的高中生涯“我媽那個時候直接硬剛，但是因為學校說是政策規定就搪塞過去，我去的那個班叫兩個人來平衡實力遠遠不夠，是非想再看來可想而知，那個時候給我爸氣得直接把翻新操場的捐款撤回一半。”

“還有我的頭發，剛剛開學沒多久就被主任抓住讓我弄回去，不準燙發，我費盡力氣解釋，直到我媽把我小時候的視頻拿出來才解釋清楚。”

“你爸媽做什麼的？”顧渙禛沒忍住好奇。

“媽媽化學老師，爸爸合夥開超市。”

“超市，可以捐款？”顧渙禛懷疑道。

“超大型綜合連鎖超市。”林暮珩一個詞一個詞地停頓。

“…”

後來林暮珩還講了很多，人文地理，曆史政治，家人朋友……

“我的家鄉昭陵雖然是一個小地方，但我真的特别喜歡那裡，那裡承載了我的一切。”

“我媽的閨蜜，就是最好的朋友，有兩個孩子，我靠，其中一個好像和我有仇一樣，看見我得那個眼神就好像要殺了我，我小時候最怕得就是遇見他，但昭陵市就隻有那麼大，我小時候看見他們兩個我就跑！”

“你還有怕的東西啊”顧渙禛笑着說道，“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你就别怼我了。”

他依然繪聲繪色地說着，全然不知燦爛的暮色已經到達頂峰，一直關注的顧渙禛此刻也分了神。

“林暮珩”

“怎麼了？”

“你是在這樣的景色中出生的嗎？”

暮陽如同打破的紅玉是在朵朵白雲之間。

天邊暮色是林暮珩無意之中贈予顧渙禛的禮物。

“是的吧。”夕陽染紅林暮珩的面龐。

“林暮珩”

顧渙禛再次喊他的名字，眼神如玫瑰般熱烈，但玫瑰會枯萎，他的愛卻是永恒的花園。

“林暮珩，我愛你。”

他用最質樸的話道出人間絕唱。

林暮珩失去理智他幾乎是迅速地毫不猶豫地跨坐到顧渙禛身上，他抓住顧渙禛的肩膀，繼而吻住了他的嘴唇。

顧渙禛護住他的腰讓他能夠保持平衡，就如同林暮珩自己所說的那樣，他真的很瘦，顧渙禛雙手能夠輕松抓住。

放在腰間的時候一緊便把林暮珩抱起來并順勢圈在自己的身體之下，林暮珩探出腦袋，伸手想把顧渙禛推開。

“等下有人來了。”

“上次我之所以會把地方定在這裡，就是因為這裡人迹罕至。”

唇指間的翻雲覆雨再繼續，他們已經忘我，因為長時間的觸碰早就已經不分彼此，也正因如此，分開時他們都覺得産生了陌生之感。

顧渙禛幫林暮珩嘴邊殘留的水，他看到顧渙禛垂下的眼眸，這讓他的欲望難以抑制。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同顧渙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