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學校人在建設,我和兩位議員也為未來做出方案,”劉部長使了個眼色,林暮珩和嚴翰偉立馬把計劃書遞上“像戶籍的清查,課本的編輯以及教師的選拔都會找合适的時間進行。”
“人才的培養需要教育,教育可以興國,人才可以強國。”
兩個人在此刻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對視,盡管他們都笑得十分官方,但在對方心中早就如夏花般燦爛。
與其他地方一樣,随行的記者都記錄下了。
顧渙禛這些天穿的都是長衫,這将他臉上的冷氣削弱不少,這是盤扣上挂的珠子在報紙上格外的顯眼,與林暮珩不經意間露出的手表相得益彰。
“我看着我身旁許多夥計都失業了,但我卻沒有,我是萬幸的,萬民中學是利民的。”顧渙禛聽着一位閑暇的工人自述。
“是如何做到讓工人不失業的?”顧渙禛順勢問下去。
“因為是北省命令要建設的,錢也是北省所管理,估計是沒有流入市場的緣故吧。”主管滿臉堆笑。
“我知道了。”顧渙禛這句話有更深地理解。
“漂亮!”林暮珩單手握拳,振臂歡呼!
“你幹嗎這麼激動?”嚴翰偉問道。
“我在慶祝事情順利完成。”
顧渙禛餘光看着林暮珩微微勾起嘴角。
“你确定嗎?”嚴翰偉示意林暮珩看主管。
一句道謝讓主管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這邊,林暮珩簡表示無能為力,嚴翰偉擡頭看天。
主管頭一次感覺這兩個人是這麼不靠譜。
“怎麼辦,小沈,我,好緊張。”嚴翰偉話說得十分不成句“要不你去?”
“這麼好的機會你得去啊!”
林暮珩幾天前接到顧渙禛把機會讓給嚴翰偉的命令。
“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放心吧啊,畢竟我可是司令您的心腹啊!”林暮珩是這麼回信給他的。
“還好不是面對面說。”林暮珩已經很了解顧渙禛了。
“我還是有點……”嚴翰偉依然有點不敢走。
“你看這幾天他兇嗎,放寬心。”
林暮珩現在隻能這麼安慰,因為他現在看顧渙禛早沒了剛來時的那種陌生,現在的每一次對視他都能體會到情趣。
嚴翰偉最終還是硬着頭皮上去了。
“萬家樂現在主要聚集的便是失業人員以及他們的家人,您可以看到這裡已經從開始的較為混亂變成了現在的井然有序,這一切都可以歸功于人們自覺心。”開始嚴翰偉略顯不自信,後來聲音也逐漸大起來。
“人仍在增多,是嗎?”顧渙禛問道。
“就目前來講是的。”嚴翰偉不明白司令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失業人群從前的職業統計過嗎?”
“都是私人企業的員工。”
“國家性質沒有人?”
“沒有,”嚴翰偉意識到什麼“沒有!”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這次顧渙禛沒有升華,但林暮珩知道他又當了一回老師,升華了一個人。
“繼續收容,下一步方案會盡早給出。”
嚴翰偉隻是點頭,他現在三觀被刷新了。
人人都有着看熱鬧的心,收容所裡很多人圍了過來,張磊軍分身乏術,這時有一個孩子鑽了空子,直徑向顧渙禛走去,一旁的士兵試圖保護司令,但被顧渙禛拒絕了。
他在衆人的目光中将孩子抱起來。
在人們驚訝之餘,林暮珩在一旁偷偷無奈地笑了笑,這人又展現出自己孩子王的氣勢。
“大人們都說您是個好的領導人。”孩子用充滿童真的語氣說道。
嚴翰偉跑去問張磊軍這是不是他安排的,得到的是否定回答。
“人民支持我,我定會傾盡全力。”
“等學校建起來之後好好讀書,報效祖國,未來是屬于你們的。”
“未來屬于你們”這幾個字,在萬民中學的校訓之中镌刻了百年之久,烙印在之後每一個學子的心裡。
顧渙禛來來回回走了一月有餘,結束時已經立秋,可天氣仍然炎熱,蟬鳴喧天。
林暮珩十分想念有空調的日子,沒有了它的陪伴他隻能走出門外,搬個太師椅躺在門口乘涼。
那班孩子閑暇的時候,會奪過林暮珩手中的蒲扇幫他扇風。這裡有夜間的晚風,漫天的星空以及蟲兒的歌唱,他總是能在這場景中捕捉到兒時的景象。
可惜林暮珩長大了,已經過了在夜間玩耍的時候,這時的他總會在提一盞燈看雜志或者報紙。
近日的新聞總是圍繞着視察展開的,除了自己知道的以外,顧渙禛親民這一特性也不停地被刊登。
與工人的談話,與小孩的擁抱,與婦女的問候——這是一個好新聞。
關于其他省其他國家的消息,顧渙禛時不時也會喊孫管家來送,他們這些地方對于這次危機仍然處于探索階段,沒有人能夠找到根治這場危機的方法,他們提出了這次幾乎都不痛不癢,以至于人們開始不信任政府,起義成為常有的事。
舊思想中的經濟部分——自由經濟,在人們心中産生動搖。
這場危機想徹底治好,必須推翻舊思想。
但是對于利益而言,受益人不會這樣做。
林暮珩仔細地看着新聞中的每一句話,忽然便發現身上蓋上了一層衣服,他放下報紙笑了笑,盡管夜很黑,但他已經猜到了是誰。
“注意眼睛。”顧渙禛輕輕敲了林暮珩的鏡片。
“我眼鏡的度數早在我讀高一的時候就沒有長過了,150度完美收官。”林暮珩說着把報紙遞給了顧渙禛。
在撤下去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字母立馬裝滿了他的眼眶,他趕緊垂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