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野縣松本市的月緣旅館位于本縣的高原地帶,由地下火山活動形成的溫泉是此旅館的一大特色。
旅館依山而建,山腰半掩,青瓦若隐若現在樹林中。自然天成與人工雕刻别有一番風味。
山上少有人往,雜草叢生,樹木茂盛。粗壯的虬枝裸露地面,如蛇般蜿蜒爬行在小路兩側。粗壯的枝幹和褶皺的樹皮彰顯着年代之久,隐沒在藤蔓之中的破舊神社透露着人類古老的信仰。
戰國時期,連年戰亂和繁重的賦稅讓走投
無路的人們不堪重負躲進山裡。但在那個生産力與當下無可比較的年代,山路險峻,野獸肆虐,人們大多暴死日下。因此這山得了個名“尋結山”。
活不下去,隻尋求了結。
深夜徘徊不散的鬼影,月光下隐隐約約的呢喃,烏鴉的啼哭,彌漫的白霧,暴露的屍骨……
人們敬畏的獻上祭品,乞求陰魂的寬恕。
鬼怪誕生于恐懼之中,故事流傳在言語之間。
直到近代,當地的溫泉資源被開發,那些駭人聽聞的故事才漸漸消散。隻有上了年紀的人還記得一二。
佐藤夫婦買下山腰的一座宅院,将其該造成溫泉旅館。兩人膝下無子女,專心于旅館,生意雖不興隆,卻也夠過平淡日子。
直到近幾年來,不知什麼原因,生意突然好了起來。佐藤夫婦雖不明原因,但誰會嫌棄錢呢?于是即便在這夏日生意清冷的時節,面對源源不斷的客人,兩人依然以最好的态度迎接。
七月初,太陽烘烤大地。
林間小路兩側綠樹成蔭,婆娑樹影晃動,灑落綠葉。
旅館大門上懸挂的風鈴響了,在早上八點一刻時。
“歡迎光臨!”
櫃台後,頭發簡單挽起的佐藤夫人笑着說道。
來者一共五人,三男兩女,都穿着休閑衣,背着包。模樣年輕,二十一二的樣子。
從幾人的聊天中可以知道他們是大學同學,這次五人一起來旅遊。
兩名女子手拉着手,關系親近。其中留着短發,末梢微卷的女生開口抱怨道:
“真是累死了,好想快點休息。由裡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被稱作“由裡” 的人紮着高馬尾,長相清秀,溫婉大方,此時露出一點微笑:
“美香你還是鍛煉太少了,不過這一點路程半路就喊累了。”
旅館偏僻,山裡路又不好走,汽車上不來,隻有走上來這一種選擇。
美香撇撇嘴,嘟哝着:“要不是因為那家夥,我們也不至于——”
“美香!”
一道提高音量的男聲蓋過了美香沒說完的話。
美香身旁戴着眼鏡的男生正嚴肅的看着她。
美香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意中說了什麼。她吐吐舌頭:“對不起啊,我沒别的意思。宮本你别在意。”
與其他四人略微保持距離,一直沉默不語的宮本澤沒有開口。
他頭發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很久沒有搭理。雙眼無神,空洞呆滞的望着虛空,滿臉憔悴,眼下一片青黑。隻有偶爾轉動的眼珠子才顯得他是個活人。
見他這幅樣子,另一個男生擺了擺手,無奈道:“好了好了,我們先休息吧,趕了一天路了,還是先休息吧。”
聽到這話,美香也閉嘴了。
五人不再多言,從老闆手中接過三把房間鑰匙走了。
早上十點半左右,風鈴因門簾掀起而流動的空氣響起。
“哎呀,外面真熱,還是裡面涼快。”
爽朗的聲音響起。
中年男人踏進旅館,臉上的兩撇小胡子極具個人特色。他臉被曬得通紅,豆大的汗珠不停的留下,身側跟着一名少女和一個小孩。
正是毛利小五郎,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
他環視一圈,目标明确朝着靠牆一側的沙發走去。然後身體軟趴趴的陷進去,發出喟歎。
櫃台前,毛利蘭掏出三張券遞給老闆。
兩鬓夾白的佐藤夫人接過券,面露疑惑。
“咦?這是……”
毛利蘭神色略微緊張:“怎麼了,這劵有什麼問題嗎?”
這溫泉三人行的劵是毛利蘭參加超市抽獎抽到的。
柯南最近總是心不在焉,夜裡睡覺也睡不好,臉上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爸爸這段時間沒有委托,她自己剛好放假,種種因素疊加讓毛利蘭立刻下了出去旅遊的決定。
佐藤夫人掏出兜裡的眼鏡盒,戴上眼鏡,抖抖手裡的劵,又看了一遍,才笑到:
“不,沒什麼問題。”
她收好券,拿出三把鑰匙遞給毛利蘭,又令交代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