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是欣賞的目光,他們身邊的男人則是記恨。
他什麼都沒做,往那一趟,就把所有女人的目光搶走了。
襯衫上面兩顆扣子是松開的,原本是用來透氣,不至于太煩熱,這是他的習慣。
可袒露的胸膛,承受了太多目光。
路修遠有些不耐煩地單手扣緊。
嚴絲合縫,不露出一點兒。
沒想到這一動作招來了女人們的更加興奮的尖叫。
他注視着遠處淺灘裡浮動的遊泳圈,上面冒着個小頭,紮着丸子頭,白得發光。
隻看得見消瘦的後背,看不清表情,她甚至都沒有轉過身。
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給。”路淩拿着冰飲走來,将手上的瓶子遞了過去。
兩個人難得出來一次,路漫漫還非要拉着路淩一起去。
美其名曰:促進家庭成員之間的和諧。
“謝了。”路修遠接住,眼神還是盯着遠處。
沒想到還有一個帥哥,而且是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
路淩清秀白淨,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穿着白色的襯衫,帶着眼鏡,儒雅随和。
這兩個人成了海灘上最矚目的“景點。”
周圍有很多女人已經開始躍躍欲試,想上前搭讪。
“你幹嘛?”一個女人拉住想上前搭讪的朋友。
“認識一下呗,我覺得那個戴墨鏡的男人還挺帥的。”穿着紅色比基尼,身材火辣的女人十分的自信。
“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算了?”
“那兩個明顯是一對啊。”
“你說的是躺在他旁邊穿白色襯衫的那個男的?”
“是啊,剛剛那麼多女人從他面前晃來晃去,展示身材,他連看都沒看一眼,這明顯就不正常啊。”
穿着紅色比基尼的女人恍然大悟:“怪不得穿白色襯衫的男人一來,其他人就安分了,原來是這樣啊。”
“走吧,咱們别自讨沒趣了。”
“算了,長得那麼帥,身材又那麼好,沒有便宜别的女人就好,我心裡平衡多了。”
“……”
這段對話被二人聽得一清二楚。
“哎呦。”路淩打趣,“你可得好好謝我,莫名其妙成了擋箭牌,怪不得那些女人不敢上來。”
路修遠心煩意亂地咬着吸管,“二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話說你這次為什麼穿那麼多衣服,還扣那麼緊,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路淩疑惑。
路修遠這人最怕熱。
而且又不是像他一樣沒有身材可秀就穿着衣服。
這海灘上但凡有點身材的男人都裸着上半身。
他淡淡道:“偶爾換個風格。”
“二哥,你覺得漫漫這個年紀的孩子究竟在想什麼?”
“很難說。”路淩眼中快速閃過一秒淩厲,随後恢複溫和,“我現在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前幾天,她把蘇以寒的父親蘇以溫介紹給了路伯賢。
用的理由是:“爺爺一個人在醫院也沒個可以說話的人,正好我閨蜜的父親頗通醫術,又愛收藏古董,兩個人正好有話題聊。”
最後就演變成了:“爺爺的身體越醫越病,要不然就試試雲洲土醫,說不定會有起色。以溫叔叔現在對爺爺的身體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兩個人又熟悉,正好可以照顧他的身體。
這一來二去,就把方自秋給替換掉了。
路淩自然是想要阻止,可路伯賢自己都同意了,他也沒了理由。
來這邊度假,他原本也是不樂意的,還想着趁路漫漫不在集團的時候,把那些證據處理掉,免得讓她看出來。
原本他是不擔心這些的,心裡一直覺得路漫漫是個草包,剛開始她确實表現得和男人預料的一樣。
後面就越來越不對勁,從她悄悄地查看集團的财務報表,以及頻繁翻看各個員工的背景資料開始,路淩便意識到了麻煩。
可惜現在他的一言一行徹底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他推遲來度假的理由都想不到,再也不能給個:“集團忙,我就不去了。”
路漫漫對他的行程可是了解徹底,知道他究竟撒沒撒謊。
“連你也這樣覺得。”路修遠心裡感到安慰,伸出手與他碰杯。
玻璃瓶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對了。”他環顧四周,“漫漫人呢?剛剛不還躺在這?”
他朝着不遠處揚了揚下巴,“最白的那個。”
去拿冰飲前,路漫漫還躺在椅子上,說什麼怕曬黑不想去遊泳。
這會自己套個遊泳圈在太陽底下曬着也不回來,還背對着他們。
此時路漫漫在淺灘上飄着,太陽曬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路漫漫蹬着腿在海水裡撲騰着,四肢有些無力。
一個大浪過來,把人和遊泳圈都掀翻。
看見這一幕路修遠還咧着嘴笑,覺得十分有趣。
那個淺灘裡都是大人帶着八九歲的小孩遊,是整個沙灘最淺的水域。
可路漫漫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狼狽地從海水裡嗆幾口水站起來。
相反,海面上隻孤單地飄着一隻遊泳圈,平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