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刺激效果不夠,陸嶺還故意擡起自己的爪子,給司元看自己的傷口。
他爪子肉嫩,剛剛在百寶袋的空間裡着急,四處抓撓的時候,把爪墊磨破了,看起來紅彤彤的一片,有些吓人。
一旁的玄衣立刻解釋:“我什麼都沒有做,這些傷都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玄衣語氣慌亂,明明說的是實話,但更像是狡辯。
陸嶺眼睛濕漉漉的,看向司元,眨巴眨巴,像是在說:反正我不會說話,他說什麼劇場什麼了。
見平時總是一臉平靜的司元眼睛裡滿是怒氣,陸嶺才在心中奸笑:嘿嘿,心疼了吧!沒想到司元這樣的冷面仙君也有這麼一面呢。
司元聚起靈力,慢慢拂過陸嶺的爪墊。
靈力能夠幫助傷口盡快恢複,最重要的是,可以緩解疼痛。
陸嶺就這麼攤着爪子,享受司元的一對一療愈。
而後,司元看向恒霄,道:“師兄,要如何處置?”
恒霄有些為難,他自然是向着司元的,可玄衣是一峰之主,綁架他人寵物的做法雖然有些不可取,到底不是什麼大事,最多隻能讓人閉關一陣,罰些靈丹靈石一類。
司元看出恒霄的為難,不說話,擡起一隻手捂住小貓的眼睛,看向玄衣,單手一揮,用靈力灼傷了他的兩隻手。
恒霄想攔,但是沒有攔住。
司元的功力與恒霄不相上下,況且,他不會真的下手去攔自己的師弟。
玄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被灼傷,傷口深可見骨,他顫抖着,一動不敢動,那道靈力甚至還附着在他的傷口上,讓他的傷口沒辦法愈合。
他咬着牙,終究是沒有忍住,發出一聲慘叫。
恒霄看着司元離開的背影,沒有跟上去,将司元留在玄衣手上的靈力清除,責令他三年不得出峰,閉門思過。
雖然對這個處置非常不滿,但玄衣想到剛剛司元傷他的樣子,有些害怕地打了個冷戰,唯唯諾諾地應承下來,轉身離開了。
司元帶着陸嶺,一路飛向竹園。
他推開門,将陸嶺小心放在床上,自己盤膝坐下,閉目打坐。
陸嶺的爪子本來就是小傷,剛剛隻是演一下,司元這麼小心對他,反而讓他莫名升起一絲愧疚之心。
不過,這絲愧疚沒有維持太久,他立刻改了想法。都是活該,誰讓司元之前那麼冷冰冰的對他,他這是在報複,不能愧疚。
這麼向着,陸嶺跳下床,到小桌子上對着司元的杯子大喝了幾口水。
餓還能忍着,沒有水喝實在忍不了。
見司元還沒有動靜,陸嶺這才覺得奇怪,怎麼這人一回來就打坐?
陸嶺觀察司元的臉色,見對方皺着眉頭,似乎有些痛苦。他立刻想起上次,司元大半夜真氣紊亂,心魔入侵的事。
陸嶺用爪子碰了碰司元的手背,很燙,他立刻縮回爪子,圍着司元轉了兩圈。高熱,痛苦,這次的情況和上次非常相似。
陸嶺當即就要去找恒霄,他剛要下床,司元睜開了眼睛,伸手将他攬了過去。
“過來,陪我。”
還挺霸道,陸嶺堂堂魔尊,平時在魔域都不這麼說話,但見司元沒事,他也沒有反抗,老老實實蜷到了司元腿上。
司元一手撫他的毛,一邊說:“我有些沖動了。”
陸嶺知道他說的是剛剛的事,雖然他沒有看到身後發生了什麼,但是聽到了玄衣的慘叫,所以司元一定出手很重。陸嶺在司元身邊多年,從來沒有見他這麼失态過。
真就是為了他這隻小貓嗎?陸嶺想,是,也不是。
聯想到司元兩次失控,心魔入體,和其他人所說,司元轉修無情道這些事,陸嶺大緻拼湊了一些信息出來。
道心轉變,還能維持境界不變的人,他從古至今從來沒有聽過,由此可見司元是個天才。
可天才也不能違抗天道,他轉了道心,便會受到天道叩問,一旦不能堅守,便會受到心魔侵蝕,讓自己神志不清。
隻是,從頭到尾隻有一個疑點。
到底是什麼時候,司元轉變了道心,又是為了什麼?
陸嶺在思考,司元似乎也在放空。一人一貓坐在床邊,安安靜靜,誰都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一會兒,恒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