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門生趙岐站在一旁,低聲道:“大人,北疆眼線回報,蕭承淵的人在邊鎮現身,似從一老卒手中取了東西。”??
李玄德眯眼,冷笑:“老卒?”??他展開密報,上面寫道:“褐衣人取信,速往京師。”??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裡透着冷酷與諷刺:“蕭景鴻的餘孽,倒會留下後手。”??
趙岐試探:“大人,要不要……”??
李玄德起身,目光陰毒:“盯着不夠,這回得斷他的路。”??
他喚來心腹李四,低聲道:“帶人埋伏京郊官道,蕭承淵的信使若回京,搶信殺人,毀屍滅迹。”??
李四拱手:“是。”??
李玄德頓了頓,又道:“再派人查沈府,沈湛霄若再動,我要他家破人亡。”
他轉身,暗道:“十七年的舊賬,敢翻,我讓你們死無全屍。”
京師街頭,夜市喧鬧,蕭承淵換上墨綠錦袍,腰佩長劍,混迹夜市。他故意于醉仙樓高談舊事,言辭挑釁:“當年我父鎮守邊疆,兵部那幫人連軍糧都敢苛扣!真當前線是兒戲?”
幾名酒客随聲附和,角落一名灰衣人匆匆離席,步履淩亂。
蕭承淵目送其遠去,唇角勾起一抹冷意:“釣魚,還得放線。”他飲盡杯中酒,起身回府,暗信藏于袖中。
次日,将軍府書房,蕭承淵攤開暗信,提筆圈出“兵部暗藏禍心”,與沈湛霄抄來的賬簿對照。他低聲道:“糧道有變,賬簿漏洞,兵部有人……看來李玄德脫不了幹系。”
他指節輕敲桌面,眼神沉靜:“我查過兵部當年的令文,調令為‘右軍偏将軍調兵五千’,可賬上卻是‘先鋒軍補給’,軍号與令文對不上。”
他頓了頓,眸色冷厲:“若調令是用右軍偏将軍的名義僞造,那這筆糧草應送往右軍,而實際卻是送去了中軍都尉所統領的先鋒軍。”
他輕歎:“我父親當年左衛為主……這步棋,怕是有人已早早布下。”
他提筆寫信給沈湛霄:“老卒線索可追,暗信已得,兵部疑韓沖,速議。”
信封剛封,陸雲風推門而入,低聲道:“将軍,李府有人出城,往北疆去了。”
蕭承淵目光一冷:“他動作倒快。”他起身,低聲道:“雲風,随我夜探沈府,今夜得定下一步。”
深夜,沈府後院蕭承淵翻牆而入,直奔書房。
他輕叩窗,沈湛霄推開内院小窗,蕭承淵遞上暗信,低聲道:“暗信已得,李玄德派人北疆反查,咱們得快。”
沈湛霄接過,目光一沉:“韓沖?若他涉案,兵部内鬼不小。”
兩人商議至深夜,蕭承淵起身離去,步履沉穩,身影沒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