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确實不多見,又是這樣雨過天晴的,更是不可多得,陽光灑灑,順着窗簾透進房間,灑在厚重的被子上,更增添了些許溫暖,窗外鳥在叽喳得叫,竟把黎明的睡意叫沒了。黎明睜開眼,看了一眼手機,瞬間瞪大,已經十點多了。甯君義也沒有叫自己起來。
黎明慌慌張張得換了衣服,也忘了自己的衣服還放在洗衣機裡烘幹,直接拿了昨天甯君義放在紙袋裡的衣服。
黎明一打開房門,入眼的,就是站在落地窗前,手裡拿着電話,嘴裡還在交流,穿着一件咖色的衛衣,下身穿着黑色長褲的甯君義。單單看這一身,看起來比昨天見家長時的一身黑色西裝休閑了許多,但穿在甯君義的身上,仍是緊繃的,不知道是不是打電話在工作的原因,總感覺甯君義身上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黎明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甯君義,黎明看着有些呆愣,思緒也漸漸飛躍起來,竟然盯着待到了甯君義打完電話。
甯君義轉過來,就看到黎明這副呆呆的樣子,低低地輕笑了一聲,走着繞過黎明,進了廚房。
黎明眨着眼睛,心裡嘀咕着,甯君義在笑什麼,随後又跟着甯君義進了廚房。
黎明邊走邊問,低頭瞧着身上的衣服指了指,“這件衣服好合适啊,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的?”
甯君義手裡拿着剛在微波爐裡熱得早飯,放在桌子上,轉身打量着黎明這一身。
白色毛衣上繡着一隻小狗,衣服寬大地蓋住臀部,一條粉色的闊腿褲,簡單卻不失少女的俏皮,腳上是昨天給黎明拿得客人來時的拖鞋。
甯君義從頭看到尾,心中本是滿意至極,但看到拖鞋時,漸漸不是滋味,别人穿過這雙拖鞋吧,應該給黎明買一雙單獨的。連甯君濛來時都沒有單獨的拖鞋,卻被甯君義暗暗記在了黎明身上。
劉管家應該拿得是均碼,畢竟甯君義也沒有說拿多大的衣服,但沒想到黎明穿在身上,竟是剛剛好。
甯君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抱多了就知道了。”
黎明聽着這樣調戲的語氣,也是無奈,隻得嗔怪得看甯君義一眼。
說甯君義是個紳士,其實不期然,甯君義偶爾也會嘴上說着不着調的話,說甯君義是個流氓,更不着邊,甯君義從遇見黎明的那一刻起,從未做過任何逾矩的事情,就連吻也僅僅克制在額頭,從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更不會要求黎明來做這些主動的事。
甯君義見黎明責怪地瞪着他,他便拿起剛才順手放下的早飯,走到餐桌旁放下,又走進廚房,拿了個玻璃杯,拿起一直溫着的牛奶,緩緩倒入玻璃杯中,随後放在早飯旁。
“吃吧,吃個早午飯,吃完送你回家,不然阿姨要擔心了。”
黎明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要不要幫忙,等甯君義弄好一切,她也沒糾結出一個完美的答案,隻好順從地坐下開始吃飯。
雖然是被重新熱過一遍的早飯,但味道還是不錯的,隻是黎明喝了一口牛奶,皺了皺眉。
“有沒有溫水啊?”
“有。”
甯君義幫着黎明倒了一杯溫水,随後就要拿起牛奶。
黎明嘴裡還塞着早飯,鼓鼓囊囊,着急地說,“怎麼拿走了?”
甯君義以為黎明要溫水,是牛奶有問題,準備倒掉算了。
“牛奶不是壞了嗎?”
“誰說壞了。”
“那為什麼要溫水?”
“嗯……”
黎明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其實喝過牛奶後,嘴巴裡總會有一股膻味,讓她很不舒服,需要用溫水壓一壓,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習慣,在旁人看來很是新奇,但這麼多年和陳麗媛待習慣了,陳麗媛都會幫她準備好。
“我喝完牛奶要喝幾口水,習慣了。”
黎明咽下口中的早飯後,慢慢說道。
甯君義看起來若有所思,對着黎明點了點頭,表示着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黎明吃飽喝足後,就準備要回家。
甯君義抽了張紙,讓黎明擦擦嘴,黎明伸手接過,又起身走到門口,看到靠台上那串鑰匙和那張銀行卡,這兩樣東西好像自從昨天就沒有動過,一直放在這裡。
黎明心裡想着,腦子有瞬記憶一閃而過,甯君義在昨天哭了。
黎明停下自己的動作,看到正在收拾碗筷的甯君義,黎明幹脆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甯君義收拾好,出了廚房就看到故作一臉嚴肅的黎明,無奈笑道,“怎麼了?我送你回家。”
“你昨天為什麼哭?你還沒告訴我。”
“昨天?”
黎明雖然是個糾結的人,卻不喜歡把有些事情拖着,拖下去總會出問題,她直到現在還以為甯君義的哭泣是見家長的問題,所以她不希望自己和甯君義之間出現這樣的隔閡。
“沒事,就是工作出了些問題。”
甯君義斂下眼皮,低眉順眼的樣子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嘴角也從剛剛的上揚慢慢落下,慢慢往黎明身邊靠近。
黎明沒見過甯君義哭,就這樣以為甯君義就是這樣一個愛哭鬼,連工作的事也要哭一下。
在甯君義想要俯身壓上黎明的時候,黎明一下子起身,張開雙手,環抱住甯君義,還用右手輕拍甯君義的後背,輕聲細語地呢喃,“沒事的,如果工作有問題就去解決,沒什麼好哭的,如果工作缺錢,我也不需要你那套房子,你把銀行卡拿走。”
背後的手輕落輕起,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慰一個考試失利的孩子。
甯君義嘴角一勾,頭往黎明的肩上埋,鼻尖蹭着黎明的發絲,比昨天的味道淡了許多,但依舊很好聞,柔順清香的頭發讓甯君義的喉結滾動,心裡一顫又一顫。
黎明啊黎明,你可真是招人。
甯君義眼神暗了又暗,頭越壓越低,手也開始不老實得環住黎明的腰肢,手指輕撫黎明的脊柱,自上而下,一遍又一遍。
黎明與甯君義相擁時,甯君義總喜歡用手指在黎明的脊背上,勾勒黎明的脊柱,讓黎明總是身上發癢,内心卻又無法逃避。
黎明收回手,攀上甯君義的肩膀,往外推。
“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