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擡頭的她根本沒有關注那個男的帥不帥好嗎,而且什麼叫甯君義像個大款。
她有些懊惱,但這些委屈還是能忍則忍,她們也隻不過過過嘴瘾,人的嫉妒心是極其惡劣的,他們不喜歡任何人的鋒芒蓋過,隻是因為自身不夠優秀。
衛生間和換衣間的位置相反,甯君義注意到她過來時的方向不同,又耗了許久的時間,問,“怎麼了?去上洗手間了?”
“沒有,去衛生間換衣服了。”她如實回答,這種事沒什麼好隐瞞。
他掀起眼皮,“怎麼去洗手間換了?換衣間,怎麼沒去?”
“有人。”
房間都是有隔層的,再者說,她在換衣服的時候,肯定不會有人這麼沒分寸地闖進去,大家都是體面的人。
“到底怎麼了?黎明。”他的語氣有些嚴肅,鮮少有必須要求黎明告知他的時刻。
她有些不耐,甩開他的手,“沒怎麼。”
甯君義不再多說,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幫她處理蝦,蟹等需要二次動手的飯菜。
她看着他的樣子,突然想起來他曾經對她說過,“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委屈自己。”
她的眉頭舒展,對他展顔一笑,“我突然想起來有一場電影,可以過幾天去看。”
“是嗎?那就在五一假期看吧,我還能陪着你。”修長的手指流着滿含腥味的菜汁,甯君義拿了張紙擦拭起來,長久矜貴,像是把握全局的上位者。
萬米轲和餘佘剛剛去見了萬兩,現在才回來,一臉詭異的笑,看着黎明。
黎明扶額,“怎麼了?”
“可以啊,談了個男朋友,還藏着掖着的。”萬米轲勾住她的脖子,咬耳朵。
黎明搖搖頭,“沒發朋友圈而已,不算藏着掖着。”
“那你也沒跟我們說啊。”萬米轲松開手臂。
她無奈,總感覺這些不必要,“現在不就知道了嗎?”
“那你們倆什麼時候準備辦酒啊?我和餘佘好給你騰時間。”萬米轲嚼着吃食。
餘佘在旁邊附和地點頭。
“六月份吧,具體還沒定。”
“這麼緊?還沒定時間?”餘佘有些驚訝,她家中有個姐姐已早早結婚,所以她比較了解流程。
“緊嗎?”黎明看過去,這些事好像從不歸她管,都是甯君義搞的。
“緊啊,有些婚禮甚至都提前一年,半年搞的。”
黎明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甯君義,眼神疑惑,也沒有說什麼。
“我會準備好的。”甯君義隻是淡淡一句。
聽到這句話,她就放下心了。
若是說黎明心大,但她在許多事上格外精細,不然也不至于能拿到這麼多優異的成績,但她對于甯君義過于放心,反而願意全權交付。
在結婚這件事上,她相信甯君義比她積極,畢竟自己現在能走到雙方見家長這一步,全是他一把拽一手拉地往前推着走的。
聽到甯君義回答的餘佘也不多說,就是與萬米轲相視一笑。
朋友幸福的時候,自己感受到的幸福感也不會少。
萬兩和先生過來敬酒,一身着着紅色禮服,身形有緻,挽着團子的發尾,溫柔得體,完全看不出小姑娘家家的氣息。
“真累死了。”萬兩一屁股擠在黎明和萬米轲中間。
她的愛人笑眼彎彎,摸了摸她的頭,“那你先在這休息一會,我自己去敬。”
不知道為什麼,看慣了太多甯君義的笑臉,黎明再看這樣的表情,便很有自己的主觀臆斷,總感覺萬兩的這位先生笑得并不自然。
萬兩一位嬌嬌女兒,聽到話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男人轉身就走,一點也沒有勸萬兩顧着場合。
黎明不放心,“今天這場合,還是去再堅持堅持呗。”
“沒事,他一個人夠了。”萬兩對着服務生擺了擺手,示意在這邊多加一個位置。
萬兩的加入,讓黎明往甯君義的身邊更加進一步,甚至要倒在他身上了。
甯君義扶住她的肩膀,幫她定住身形,又轉頭與身邊人溝通往旁邊讓一下。
這一桌上,幾乎都是萬兩的同學,甯君義并不熟,但黎明倒也覺得神奇,他卻能把不熟的人聊得健談起來。
他并不打擾黎明與同學叙舊,反而也能跟另一邊的人講上兩句話。
“這個婚禮真是太累了。”萬兩跟她們吐槽着。
更多還是萬米轲在搭話,而黎明思索着。
“黎美人,晚上再吃一頓呗,我請你們這些伴娘去大酒店。”萬兩用一根手指挑起黎明的下巴,欣賞着這張賞心悅目的臉蛋。
就是這個機會,“好。”
萬米轲嘟了嘟嘴,“我還和你本家呢。”
“誰叫你這麼忙,不來給我當伴娘。”
“誰家伴娘需要七個人啊?”萬米轲白了一眼。
萬兩開始與她拌嘴,大學四年一直也都是這樣的。
不過,作為整個場合的女主人,萬兩也要照顧其他人,不一會兒,萬兩就和别的同學聊起來。
這場宴席,黎明并沒有吃得太飽,當一堆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尤其是不認識的人,會讓黎明的胃口不佳。
身旁人握住她的手,溫熱覆蓋住冰涼,“等會去吃個提拉米蘇?喝杯可可?”
她點頭答應,以為是簡單吃個下午茶。
宴會散場,萬兩在門口送客,萬米轲和餘佘對着黎明打趣,“結婚了一定要提前預約我們啊,我們現在是比大明星還忙呢。”
确實要提前說,不僅要空出時間參加,而且從北邊趕過來也需要時間。
“今天就走嗎?”黎明聽着這話,開口。
萬米轲攬住餘佘的肩,“大博士今天要走啊,我幹脆一起回去算了,機票都定好了。”
餘佘算是四人中唯一沒有早早工作的,反而考研升博,在自己的專業上始終深情如初。
“餘佘有事忙,那你可以多待幾天啊。”黎明提議,畢竟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