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不可思議,一整個上午都怔怔的。
“傑,仙台的任務交給你了。”夜蛾正道站在講台上,看向自己這個一向穩重可靠的學生。
可是夏油傑沒有和往常一樣立刻回應,此刻還有些走神。
始作俑者五條悟偏生無辜樣,視線猶如夏季的陽光一般熾熱,猶如實質。
夏油傑隻好催眠自己,摯友之間睡一覺而已,又沒發生什麼。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是好兄弟睡一下怎麼了,是男人就都一起睡。
大家都……沒發生什麼。
不能因為悟說什麼男朋友的話就當了真,自己和悟就是摯友的關系。
對,就是這樣。
“傑!”
“傑?”
夜蛾正道喊了好幾遍,夏油傑依舊沒有聽到。
坐在夏油傑旁邊的五條悟起身,剛要湊近夏油傑,夏油傑卻蹭一下站起來,後退一步,後背抵在窗邊,一片冰冷,如臨大敵一般看着五條悟。
五條悟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家入硝子更是沒眼看他這副丢臉的樣子。
就連夜蛾正道也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夏油傑默了一瞬,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反應過渡了。他用手掩住下巴,“抱歉,我……”
好在,夜蛾正道及時給他解圍,“傑,情報顯示仙台出現特級咒靈,信息未知,需要你和悟跑一趟查探情況。”
不存在記載的特級咒靈?
已經數百年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了,或許跟悟這次中招的咒靈很相似,雖然是一級咒靈,但是沒有殺傷力,隻會讓人短暫失憶。
悟這次的咒靈是啤酒咒靈,大概率是某些酒鬼喝醉了酒,産生的執念所形成。
他把注意力全放在了任務上,決定把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行為歸結于那個讨人厭的啤酒咒靈身上。
夜蛾正道:“傑。”
五條悟和往常沒什麼區别,懶懶散散的模樣,夜蛾正道不僅狐疑,家入硝子說中了詛咒的究竟是誰,明明此刻夏油傑看起來才像是更加魂不守舍的那一位。
不過他沒多說什麼。雖然這兩個最強“熊孩子”,總是讓人不省心,但是能力一流,最終還是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仙台新幹線上。
“悟,你别靠太近,很熱。”夏油傑推開五條悟靠在他肩膀上的頭,五條悟柔軟的發絲穿過掌心,帶了些癢意。
像是由貴族的布偶,或者緬因貓一樣,毛發量充足,挼起來格外柔軟,令人得到身心愉悅,和吸貓的滿足。
夏油傑忍住想再挼一下五條悟頭發的念頭,避免和五條悟過多肢體接觸。
“可是,傑是我男朋友哎。”五條悟聲音不大,但周圍的人剛好能夠聽到。
車廂鄰座的大爺和大媽聽了,目帶譴責地看着他,像是控訴他是個撩完就跑的渣男。
怎麼能因為天氣熱就拒絕和男朋友親熱呢!
尤其是男朋友這麼好看。
五條悟的外貌極具欺騙性,夏油傑無奈,壓低聲音:“悟,以後不要在外面這樣說了。”
“為什麼?可傑明明就是我的男朋友啊。”
“你現在隻是失憶了,說不定等你恢複記憶就不這樣想了。”
“切,老子才不會。”
“悟,要用wadashi。”
“hihi,傑好啰嗦,不靠着那牽手總行了吧。”
牽手什麼的好像比靠着肩膀好一些,這樣悟也不用縮着肩膀倒在他身上了,于是夏油傑默認同意了。
五條悟計劃得逞,倒也不繼續為難夏油傑,一路上安安靜靜的,沒再提無禮的要求。
夏油傑心緒紛亂,錯過了五條悟勾唇笑的樣子。
如果他能看見,就能知道這隻白貓是故意的。
仙台這個城市很大,有著名的北方高校,曾經一位偉大的文學者就讀于此,慕名而來的旅人也格外多。
咒靈搜查起來格外着實不易,兩人隻好分頭行動,從人流比較多的商場,電影院,醫院,學校,住宿區一一排查。
沒有記載的特級咒靈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近年來新的怨念生成,另一種是格外狡猾,躲避了咒術師和輔助監督的視線和情報網。
如果是前者,新生咒靈倒是好對付,他們對咒術師了解少,對自己的咒力操控也不靈活;後者狡猾的咒靈就會格外麻煩,他們了解咒術師,因為産生時間可能長達上百年到幾千年,對人類和咒術師了解頗多,對付起來也格外難纏。
夏油傑此前遇見的雪女和玉藻前就是後者。
他從電影院走出,看到一個個的蒼蠅咒靈趴在人們頭上,人們的煩惱像蒼蠅盤旋,所以蒼蠅咒靈格外常見,所幸危害不大,要不然每個咒術師看到一個咒靈就要拔除,工作量想當龐大了。
他本想不理會,略過人群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一位紅發少女低頭哭泣,七八歲左右的樣子,可能是因為考試沒考好,怕被父母責罵,他從口袋翻出一塊幹淨的藍色手帕,遞了過去。
“小妹妹,沒事吧?”他矮下身子,将人帶到一旁的休息椅。
小女孩察覺到他并沒有惡意,抽抽泣泣地開了口,說自己因為上了個廁所,結果電影院散場,沒有找到媽媽。
倒不是很難辦,他給電影院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又在一旁的便利店給小女孩買了個土豆冰淇淋,順帶給悟帶了一塊布丁還有兩瓶雪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