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滄逸景從衣櫥裡拿出那件灰鼠皮内膽的皮夾克,“這個給你。”
鐘睿之放下筆,屋裡熱的有些幹,他臉上、耳尖兒都紅撲撲的:“啊?給我買的?”
滄逸景道:“你穿上給我看看。”
鐘睿之立馬站起來,他站的太急磕到了桌角,滄逸景趕忙上去扶:“小心傷腿,怎麼毛毛躁躁的?”
“我…太高興了。”鐘睿之接過衣服,“真好看。”
“我倒覺得顔色太悶了,這邊也買不到什麼好東西,拿不出手。”小少爺該穿更亮些的顔色好看。
“沒有沒有,我可喜歡了!”鐘睿之穿上那外套,瘸着腿轉了兩圈給滄逸景看,“怎麼樣?”
滄逸景:“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的。”
一塊磚三厘,一個晚上背滿八小時,能背兩千塊左右,六十元。
滄逸景看着鐘睿之的笑臉,那時的他甚至願意去背一輩子的磚,小少爺什麼事都别幹,就在家對他笑笑就成,如果能那樣一成不變,他都樂意。
鐘睿之牽起他的手,去撫摸那指尖上的疤痕。
滄逸景:“疤都快消了。”
“嗯,幸好不是很深,不然我會愧疚的。”鐘睿之道。
他會愧疚嗎?若真如此,滄逸景願意受更重的傷,留一身的疤,隻求小少爺往後能想起他,即使想到時,存有的感情是愧疚。
鐘睿之将滄逸景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一口,他張嘴含住那疤痕輕吮着,似乎是那手還在疼,他用濕潤溫暖把它包覆住,以緩解疼痛。
“早就不疼了。”
滄逸景忍不住攪動了手指,去感受他的貝齒和柔舌。
鐘睿之将他的手指吐了出來:“别戳我啊,你嫌髒啊?”
哼,之前不是挺喜歡親嘴的嘛。
他不懂那種暗示和隐秘的心思。
滄逸景笑了笑,不解釋更不敢再繼續,他怕控制不住,會惹小少爺不高興。
但鐘睿之是想好了的,他擡眸看向滄逸景:“景哥,對不起。”
“好好的突然說對不起。”
他忐忑着,他害怕小少爺說;對不起,你的心意我知道,你雖然救了我,可我還是喜歡女人。
“上次踢了你,還說了重話。”鐘睿之說着,張開了雙臂。
那是求抱抱的姿勢。
滄逸景立馬熊抱了上去,他盼這個擁抱太久了,把鐘睿之擁在懷裡,去嗅他的發:“睿之…”
“吳志偉的事兒把我吓着了。”鐘睿之繼續道,“我怕有一天,咱們倆也被人發現,怎麼辦?”
“能怎麼辦,死不承認呗。”滄逸景苦笑道,“然後,你就讓你媽把你接回去,其他的就别管了。”
鐘睿之問:“那你呢?”
“我不敢想那麼多,我也知道咱們這樣長不了,可我一看到你就不行了。”他撫摸着鐘睿之的臉,“心肝兒,怎麼這麼嬌?”
鐘睿之嘟着嘴:“怎麼把我當女人了?”
“哪個女人有你這麼高個子?”滄逸景抵上他的額頭,“睿之,說起來你肯定覺得我瘋了,可這都是我的真心話,如果能跟你好,讓我下地獄我都情願。”
鐘睿之不明白,為什麼男人和女人可以結婚,可他和滄逸景,親個嘴都要頂着萬劫不複。
他也緊緊抱着滄逸景:“我在北京,每天都很想你,甚至比在泉莊想家都要想。”
滄逸景聽着這話,心裡比吃了蜜都甜:“那…你願意跟我好一場嗎?”
鐘睿之問:“像之前那樣?”
滄逸景點頭:“更多些…”
“怎麼多?”鐘睿之問。
滄逸景道:“先回答我。”
日思夜想的人站在眼前,伸出引誘的雙手,就像是亞當叫夏娃去吃蘋果,有可能不吃嗎?
為什麼夏娃不能吃蘋果?
為什麼男人和男人好就是耍流氓,就是變态?
“我們是生病了嗎?”鐘睿之主動輕點了滄逸景的唇,溫熱的,濕潤的,那麼的吸引他,那麼的柔軟。
“沒有,這不是病。”滄逸景道,“古今中外,好男風者,早就有了。我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睿之,我在遇見你之前,從沒想過和男人好,如果我真的天生就喜歡男人,那那個男人隻能是你。”
鐘睿之靠着那寬厚的胸膛,聽那心跳。
滄逸景道:“等你…回城了,咱們就斷了,你放心,我不會去糾纏你,不會有人發現的。”
“景哥,我是願意和你一直好下去的。”鐘睿之突然感到了一股無可名狀的悲傷,還有憤怒,他憤怒着還沒開始的愛情,就注定是要斷的,“如果不是,剛剛我也不會主動親你。我知道,不能說,不能被發現了,就咱倆知道。等…以後,你要成家了,咱們就斷了。”
滄逸景揉了揉小少爺的臉:“都怪我,不說斷了的事,不說那個,現在好就成。”
他把桌上的書掃到了地上,将鐘睿之抱起放在了書桌上,他的傷腿不太能受力,滄逸景的動作很輕柔,用膝蓋将那長腿打開,将身靠上去後,摟住鐘睿之的腰,吻上了那兩片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