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君之下,文臣武将皆各盡其才,各展所長,君臣同心,創造出輝煌盛世,有能力的官員也必将流芳百世。
徐瑾瑜有野心,想要成為這樣的人,不說位列功臣閣,但也想盡情發揮所能!
他不知道太子和其他皇子有沒有這個能力,但從氣度上講,絕對比不上六皇子的磅礴大氣。
他絕不會忌憚功臣,也不會擔心能力不足以彈壓功臣,六皇子絕對自信,也有足夠的容人之量。
所以,“我選他!”徐瑾瑜堅定道。
“那你首先要讓他生出掌天下大權之心,”不管是權力欲,還是主宰天下的野心霸氣,都要六皇子主動争取,而不是被他們推着上位。
“這次的事,會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徐瑾瑜笑了,“我一定會叫他知道,除了他,其他任何皇子上位,最多隻是守成之君。大乾朝已經發展百年,按照曆朝曆代的發展,已走上巅峰,接下來便是烈火烹油,盛極而衰。如果大乾不想重複大唐的悲劇,在極緻輝煌的開元盛世後,直接走向滅亡和衰敗,就需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改革和發展。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人如此,朝堂亦如何。”
“你要如何改革?”林如清不意外表哥有如此見識。
确實,整個大乾王朝已發展至鼎盛,無論政治,文化,經濟,還是軍事,都似乎走到了巅峰,再往前已無路可走,前路渺茫,不知要如何打破僵局。
繼續如此,便會如前面曆代王朝一樣,陷入争權奪利,土地兼并,朝臣腐敗,奢靡享樂的陷阱,最終走向滅亡。
所謂的守成之君,也不過是讓這種繁榮的假相繼續多維持一百年,至于百年後,如果天命不棄,常年風調雨順,天災較少,還能苟延殘喘幾十乃至百年。
如果天不假年,上天厭棄,天災不斷,屆時百姓無法度日,不過是又一場起義,推翻當前統治,重新洗牌。
這一點,其實很多熟讀史書的聰明人都可以看透,但朝廷發展百年,方方面面已趨近成熟,做任何事都有一套規則,無論是官場,戰場,還是商場,亦或者各行各業。
所有人都在規則之下,無人能例外。
被規則束縛着代表了平穩運行,也代表着慢慢沉淪。
作為皇室,乃至宗親勳貴大臣,都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會主動打破規則,讓社會變得動蕩不安,而是享受當下勝利果實,而不是跳出來主動打破規則。
一他沒有那個能力,規則不是那麼好破的,其他人絕不會讓他破壞規則,讓眼前的榮華出現變故。
二他也沒有那個勇氣,難道徐瑾瑜想當這第一人嗎?
那麼他的結局,很可能是商鞅,吳起之流。
“有何不可呢?”徐瑾瑜張揚而自信的笑道,“我願為商鞅,吳起,但需要秦孝公,楚悼王,不,我想要的帝王是太宗陛下!”
隻有實力強大,自信從容的唐太宗之流,才能堅定的支持他改變現今的狀況,打破現有的僵局,把大乾朝推上又一個高峰,甚至是前所未有的煌煌盛世!
“你真是瘋了,”林如清扶額,“我突然覺得六皇子不上位也是好事,畢竟......我是你嘴裡的既得利益者啊!”
整個大乾王朝,除了皇室宗親,也就他林家享受第一等的待遇,其他家族,哪怕是四王八公,也沒一家比得上的。
徐瑾瑜笑了,“表弟可不是願意一輩子碌碌無為之人。”
同時,他看林若溪一眼,郡主可也有野心有抱負。
“所以你到底幹嘛來了?”林如清失笑,表哥果然擅長看透人心。
“那個工部小吏已經逃出京城,林家可有辦法?”徐瑾瑜也不客氣,直接詢問道。
林如清看向林若溪,家族各個關系網都掌握在姐姐手裡,年前便消失的人,要找出來,需要不少時間。
林若溪拿出一份地圖,在京城周圍畫了一個圈,“年節前後,來往京城的商隊衆多,無論是走陸路,還是水路,都足夠他跑出很遠。但之前我已經叫人查過,郭桐是京城人,在西城寄居六十多年,有一兩門親戚在京城或經商或做工,已經查驗過了,他們也不知道郭桐跑去了哪裡。他的母家,妻子娘家也都沒找到人。除此之外,他祖父在京城外的五裡村還有一些族人,他姑姑嫁給了岐陽村裡正。”
“按理來說,這都是便于躲藏的地方,但我想,發生這麼大的事,他絕對不會叫親戚知道他的行蹤,也不敢大咧咧出行,他找人新建的戶籍文書沒有被啟動,便證明了這一點,所以他隻能躲進深山老林裡。”
“他有一兒一女,都還年幼,妻子又懷孕了,受不得風霜之苦,必不可能居住在野外山洞之流,那麼必是藏在深山的道觀寺廟,這些地方一向自給自足,每年下山一次兩次采買必要物品,平時日常所需都靠自己動手。正好,年一過,該置辦的已經置辦齊全,短時間内不會再下山,他們一家四口藏于此,不用擔心有人洩露了行蹤。”
“待到半年過去,事情早已了結,便可以拿着新文書,離開京城,重新找個地方落腳。而我圈出來的範圍,便是他在二十天内能抵達的地方,剩餘的時間,他需要準備諸多物資,以确保半年内一家四口的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