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許知衡”年輕人開心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撓着後腦勺,笑道:“梅州許氏的弟子。”
顧西舟沖他颔首,算是告辭的意思。随後從看台上下來,一路往回走。
台下的人的視線追着台上二人的身影移動,直到看不見了,才回頭與身邊的人羨慕的感歎道:“這二人可真是男才女貌呀。”
木秋野跟在顧西舟身後,不滿道:“我剛來你就走,什麼意思呀,你去哪裡?”
顧西舟臉上波瀾不驚,邊走邊道:“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還有何事。”
得知自己的計劃被對方看穿,木秋野心中又氣又惱,下腳時步子踩得更重了。她兩步追上顧西舟,抱怨道:“你以為我想來這裡呀。要不是今日這裡人最多,我才懶得過來。”
言外之意便是她想要更多的人看到她與顧西舟出雙入對的畫面。
自柳長銘成了仙首之後,木秋霆為了穩住木氏的地位,一心想要拉攏實力雄厚的顧氏與他站在一起,他能想到的能将兩個家族緊密的捆在一起的辦法便是結親,因此他一心想要把木秋野嫁給顧西舟。
一開始,心高氣傲的木秋野死活不同意。最後在她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勸說下,她似乎有些想通了。用她家中那些堂姐堂妹們的話來說就是女子一生總歸是要嫁人的,早晚而已罷了。與其拖到最後,年歲漸大,美貌老去,失了優勢,去嫁給那些平庸之輩,還不如在年紀正好時找個樣樣皆出挑的男子風風光光的嫁了。
誰知在她同意了之後,她才了解到,兩家要結親之事一直以來都是兩家的家主在談,顧西舟對此事根本不知情。
在結親一事上,木秋霆與顧崇耀心照不宣,算是各取所需,這門親事能讓兩家的利益得到最大化,但凡是個明白人都不會站出來反對。
偏偏顧西舟在得知此事後便立刻站出來反對了,雖然在強勢的顧崇耀面前,他說任何反對的話都是無效的。然而他還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無聲的反對着,他從不在私下單獨見木秋野,也多次委婉的拒絕了木秋霆發給他的家宴邀請,更是明确拒絕了木家那些長輩前的探望。
他這樣做無疑是拂了木秋霆的面子,讓他臉上無光。木秋霆也很了解顧家誰能治得住顧西舟,所以時不時就會在顧崇耀前面有意無意提一嘴。
這看似輕飄飄的一嘴,卻把顧西舟害慘了,頭兩次他倒隻是被顧崇耀斥責了幾句,後來就嚴重了,不是被關靜閉,就是被罰跪。要知道顧西舟從小到大樣樣都優秀,從不令顧崇耀操心,事事都做到了讓他滿意的程度,被罰跪更是從未有過。
好在顧崇耀也從不在外人面前罰他,因此在外人看來,顧西舟不出門便是在房裡打坐修煉。
不過顧西舟給木家難堪的行徑讓木秋野很不滿,怎麼說她也是木家三小姐,修真界獨一份,要嫁什麼樣的男子找不到?以往都隻有她嫌棄别人,看不上别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她被别人看不上了。
顧西舟想跟她撇清關系,保持距離,她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倆就是一對。
昨日她得知各家弟子今日會在校場切磋,于是她便以朱賽兒的名義将顧西舟約到了校場。朱賽兒先前是中修院的授課先生,平日跟顧西舟往來比其他人要多。木秋野料到像顧西舟這樣尊師重道的人,若是朱賽兒對他邀約,他多半不會拒絕。
木秋野見顧西舟跟她沒話說,便繼續道:“我聽說你昨日親自去大牢裡審問了一名申家的弟子,可有審問到些什麼?”
顧西舟語氣冷淡道:“沒有。”
木秋野好奇道:“月登山那地方你我都待過,大緻的地形你也都知道,你想從他嘴裡知道些什麼?姜顔若是還活着多半會被申家人送到月亮崖交給柳長銘,可柳氏的弟子你也審問了不少,你該清楚姜顔不在月亮崖。如今這申氏的弟子若是也說沒有見到姜顔,那便隻能說明一點。姜顔在你們帶着鬼王離開月登山那夜便被申家的人殺了。”
“你想說什麼?”
木秋野道:“我就是想提醒你,大敵當前,不要被敵人利用了。”
聞言,顧西舟忽然停下腳,轉身冷冷的看着木秋野,嚴肅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信她死了。”
“我也不想她死呀。”木秋野見到顧西舟這副像是痛失至寶的神情,不禁納悶道:“奇怪,我記得你之前跟她的關系可是很差的,你經常都不帶理睬她的,怎麼現在又這麼緊張她了?難不成那夜是你為求自保,故意抛下她跑了?”
顧西舟無語片刻,随後大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