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竟被一把飛來的長劍砍傷了馬腿,馬兒受驚發狂,馬背上的人也因此跌落下馬。
英穗津手裡沒了劍,隻得再去搶一把。
姜顔見後面沒了追兵,快速架車往月登山方向而去。
車裡的薛老六擔心自己兄長的安危,想着不能真的棄他們于不顧。姜顔的本領他是領教過。若是姜顔能趕回去幫忙,那他兄長與英穗津他們或可脫險。
于是在馬車跑出了幾裡地後,車裡的薛老六便出聲叫住了外面的姜顔,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姜姑娘,木氏人多勢衆,我擔心我兄長跟英姑娘他們。”
聞言,姜顔将馬車的速度降了下來,她安慰道:“你放心,方才我試過其中兩個人的修為,不怎麼樣。這種等級的我相信英姑娘能擺平的。”
薛老六知她沒有說謊,關鍵是薛老五的修為也同樣不怎麼樣。所以他懇求道:“姜姑娘,能否請你回去幫幫他們。木氏指不定還有其他幫手。”
姜顔也有想過這一點,但将薛老六一個人放在這裡,如果遇到危險怎麼辦?
姜顔拉住了馬,回過頭說:“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不妥。我還是先送你回去,然後再去接應他們吧。”
薛老六從車裡掀開了門簾,臉色蒼白道:“這裡離月登山很近,一般不會有人來此。我可以先在這裡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你們回來。”
姜顔見他已想好辦法,便同意了他的請求。下車扶他進林中,在一塊大石旁将他安置好。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炮竹聲。
姜顔擡頭一看,隻見不遠處的上空有煙花似的東西炸開,圖案形似桐紋。
姜顔猜想這應是木家的信号彈,而且炸開的方向就是英穗津他們所在的方位。
“看來木家那些人在搬救兵了。我得趕在他們的救兵趕到之前将英姑娘他們接回來。你在此勿動。”姜顔沖地上的薛老六囑咐道。
薛老六拱手感激道:“姜姑娘大恩,我薛老六日後必定報答。”
姜顔點頭,轉身出了林子,跳上馬車,揚鞭而去。
在英穗津,謝文跟薛老五三人中屬薛老六修為最弱。因他資質不佳,所以在申家他也隻是負責看守大門的下等弟子,并未習到什麼有用的修煉之法。
他唯一的修為提升之法便是靠他弟弟薛老六以往的耐心指導。
因此毫無疑問,三人中最先敗陣負傷的人自然也是他。盡管英穗津時不時便以一敵三,敵四的幫他擋下來自旁邊人的攻擊。可他最後還是被人一劍刺入肩胛骨,再連人帶劍的一腳踢飛出去好遠。
見橫飛而來的薛老五滿口鮮血噴灑而出,吓得旁邊的老闆差點尿褲子。抱着頭驚魂未定的啊啊啊叫個不停。
木家的幾名弟子中雖有修為不濟的,卻也有那麼兩三個修為不算低的。
英穗津跟謝文二人被這些人用陣法團團圍住,想要脫身并不容易。
況且剛剛還有人放了信号彈,應該很快便會有援兵到來。
英穗津看着對面不肯罷休的木家人,心想這怕是一場死戰了,她問旁邊的謝文:“你怕死嗎?”
謝文爽朗一笑,臉上的少年氣被他臉頰上沾着的幾點鮮血掩蓋。他回答說:“不怕。”
英穗津也跟着笑了一聲,喊道:“那就好。”
話落,她率先用劍将對面的陣法殺出了一道口子,謝文順勢欲出了重圍,從外圍攻擊。
木家陣法薄弱之處在于外圍站的都是些修為不高的人,謝文對付他們雖不算得心應手,卻也并非完全沒有辦法。
二人一劍一劍,裡應外合,眼看就要擊潰對方最後的兩個人。
豈料這時從天而降一股劍氣将謝文震飛出了一丈遠。一把靈劍穩穩當當的紮在了地面。
英穗津擡頭望向劍飛來的方向,隻見一名身着橙色長袍的男子身輕如燕,負手輕踩樹梢,正往她這方飛來。
英穗津轉頭,一腳踢開對面的一名木家弟子,想要擺脫被三人圍困的局面。
可其他兩個人卻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正當她卯足了勁兒,一劍逼退二人數步時。
身後一掌卻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她的後肩上,力道之大震得她往前飛出去好遠,前胸着地,腦袋一陣嗡嗡響,後肩更是直接失去了知覺,動不得。
先前被英穗津逼退的二人見到來人後,立馬上前畢恭畢敬的拱手彎腰,異口同聲的尊道:“漆宴大人。”
漆宴一腳将紮在地面的靈劍踢起,随手接劍,反手插進背後劍鞘内。他看着地上負傷不起的弟子,問道:“為何不早點放信号通知。”
被問話的二人面面相觑,不敢講是因為自己托大,想要抓人立功,便編造說:“這群人還有同夥,我們是想等他們都露面。”
漆宴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四張生面孔外,便未看到更多人,疑道:“就四個人?他們的同夥呢?”
對面二人有點慌了,其中一人趕忙上前将所得玉佩交給漆宴。
漆宴一眼便看出了這是木家弟子專有的玉佩。
“這玉佩是我師兄那夜在六溝嶺所丢,可那女子說這玉佩是她無意間撿到的。”遞玉佩的人指着不遠處,單手抱着肩膀,單膝跪地的英穗津說。
漆宴走到英穗津面前,往下一蹲,伸手緊緊捏住了她細長的脖頸,目光狠辣的看着她說:“方才你所使的劍法跟魔族申家的劍法很像,你便是那逃竄的申家餘孽吧。快說,那夜是不是你們劫走的姜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