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對面坐于馬上的幾位家主見孟家家主受傷倒地,吐血不止,都紛紛坐不住了。
眼看姜顔還在步步緊逼,就要準備再次對孟家家主下手了。
張家家主怕她釀成大錯,趕緊在後面出言阻止道:“姜顔,住手!”
然而,還未盡興的姜顔哪肯聽,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旁邊的同伴見張家家主還在心慈手軟的做一些沒有之舉,氣得差點翻出白眼,忍不住出聲嗆道:“張宗主,她又不聽你的,你就别喊了。我看我們若再不出手,孟宗主隻怕得交代在這裡了。木宗主,你看我們現下當如何?”
聽到有人喊自己,若有所思的木秋霆這才回過神來,轉過頭,回道:“當然是去救孟宗主。”
末了,他轉頭向後,吩咐道:“路商,漆宴你們兩個去把孟宗主帶回來。”
後面二人得令,同時拱手彎腰,恭敬的道了聲:“是。”
旁邊幾位家主一看不用自己出手,便又将目光投向了戰場。
他們迫不及待的想看路商跟漆宴二人是如何拿下姜顔的。
木秋霆也看得專心。他認為姜顔方才所使的陣法跟功力與尋常世家弟子所使的大為不同,處處都充斥着詭異。
雖說姜氏祖上的符箓之術也曾因其中玄妙與威力非常人所能習得而被賦予盛名。
但他家的符箓之術塵封已久,誰也不知真假。要說姜顔方才所用是符箓之術,木秋霆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所以他要看清楚她到底使的什麼邪術。
路商與漆宴一進戰場,便很有默契的選擇了一左一右的進攻路徑。
他二人腳下生風,如洪水猛獸般迅速逼近姜顔。
漆宴邊跑邊從背上迅速拔出佩劍,寒光乍現,鋒芒畢露。
前方的姜顔聞風而動,立刻收回砍向孟家家主腦袋的手,往後放低身體。
漆宴的劍法冷冽且霸道,一柄銀色長劍從姜顔腰前一路向前揮斬,堪堪略過面上,削掉了幾根她額前飄飛的發絲。
姜顔當時隻覺臉前一道疾風掠過,劍影蓋眼時,她明銳的在劍中察覺到了另一道劍光。
預感到腳下危險來襲,姜顔順勢一個側空翻,雙腳得以離地,及時的避開了另一邊路商的進攻。
不過路,漆二人并沒有給姜顔喘息的機會。
二人雙腳同時往地猛地一踏,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淩空而起。
猛然揮劍向下,長劍破風,劃出兩道白色劍光,如銀河傾倒,直取對手要害。
姜顔見勢而動,遊走的身法迅猛如雷。一擰腰身,輕靈如風的身體迅速往後退出。
路,漆二人乘勢而上。
姜顔鎮靜接招,左腳向上踢開路商那劈頭一劍。
與此同時,雙腕一甩,将寬大的袖子擰成了一股繩,雙手各執一端,抵住了漆宴劈頭而來的另一劍。
路商跟漆宴随木秋霆修煉多年,修為比不少世家家主都要強。修真界年輕一代的世家弟子中能同時對抗路商跟漆宴的人可不多。
況且他二人出手向來毫不留情,招招皆對準要害。姜顔空着手還能跟他們倆打成平手,倒是叫不少世家弟子暗暗開了眼界。
幾位家主面上不語,但亦是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瞬間。
而另一邊的薛老六跟廉義卻是看得心急如焚。二打一,兩個大男人打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在他們眼裡這便叫作欺負。
薛老六雖不知姜顔有沒有恢複神智。但想着她畢竟是救過自己的人,得幫她,就想給她找件武器。
可四周瞧了個遍,除了枯枝敗葉,就是碎石雜草。
隻有前方離姜顔不遠的地方,有世家弟子落下的劍。
薛老六動了動腿,發現沒有剛剛那麼痛了。
于是扶着旁邊樹幹,起了身。
一旁的廉義擡頭,問道:“老六,你幹嘛?”
因為疼痛,薛老六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道:“我去幫姜姑娘,你待這裡别動。”
廉義立馬緊張起來,道:“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怎麼幫呀?”
薛老六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義無反顧的走了。
廉義伸手想拉住他,可身上一動就疼,實在動不得,便喊道:“老六,你回來。”
然而薛老六此時已經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了,壓根沒有回來的打算。
前面姜顔還在赤手空拳的與路,漆二人纏鬥。
走入戰場的薛老六撿起地上的劍,喊道:“姜姑娘,我給你送劍來了,接着。”
姜顔一臉冷漠,瞥了一眼被扔過來的劍,不耐煩道:“礙事的東西,給我滾。”
說完,她淩空一掌連劍帶人一起震飛了出去。
路,漆二人見姜顔分了心。
于是趁虛而入。一人在前做掩護,一人在後偷襲,一腳踢在了姜顔的後背,将其踢飛出了一丈遠。
這景象引得世家那邊傳出了一陣叫好聲。
姜顔懊惱起身,用一種要将人生吞了的可怖眼神望向不遠處的薛老六。
同樣也是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薛老六,對自己剛剛送劍的愚蠢行為懊悔不已。
面對姜顔的目光追殺,他心虛的連連擺手,以示自己不是故意搗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