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該對一隻小哈士奇抱有任何期待。
她扔下鏟子坐回到床上,看着啃骨頭啃得歡的小哈,歎了口氣,随後望向不知從哪掏出了藥瓶和紗布,正準備繼續給他上藥的顧尋風,“謝謝将軍。”
顧尋風“嗯”了一聲。
顧尋風蹲下,小心拆開她腿上亂糟糟的紗布,“……如果再不小心受傷,不能這麼随意處理。”
林清月知道,這裡工業都不先進,那醫學也好不到哪裡去,總歸來說有個人死在了軍營都是不好的,顧尋風擔心也正常。
“這次事出有因嘛,我知道的。”
顧尋風聽了解釋,沒再言語,給她包好了傷口,動作都很輕。
隻不過藥上上去的時候,林清月還是痛得臉都要變形,她隻能捂着臉,直到結束了才放下手,松了口氣。
她在心裡暗罵敵軍的人,心裡已經在想,到時候怎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傷口的疼還沒下去,為了轉移注意力,閑下來的林清月又開始騷擾顧尋風:“話說,你怎麼看起來這麼關心我啊?你實話說,小哈當時找的明明就是我的夥伴吧?”
顧尋風正在收拾藥物和紗布,也是如實回答:“我答應了要幫你賺錢,怎麼會讓你死在軍營?我還想要你手上的東西。”
緊接着,顧尋風想到那時,他正安安穩穩坐着,這小狗就搖着尾巴直愣愣朝他撲過來,嘴上還有血,被他捂在懷裡擦掉了,這才沒被發現。
他想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再說了,就算他們都來,也不一定有我一個人來有用。”
嗯……
林清月覺得。
也的确是。
畢竟她是見識過了,顧尋風真正對戰的實力,一個人打五六個,都能完全不落下風,這武功,頂級的。
“好吧。那這個火藥,交給我們處理,可以嗎?”
這個要求不過分,而且顧尋風也知道他們的能力,自然沒拒絕。
“我就走了,你的傷要小心一些,這幾天我會來給你上藥的。”
“哦,好。”
顧尋風收好了東西就要走出去。
走到門口,掀開簾子。
卻在此時頓住了。
門口似乎站了什麼人,但顧尋風隻是腳步頓了頓,随後什麼也沒說,直接側身出去。
然後門口的人走了進來。
“……秦安肆?”
“很驚訝?”
林清月下意識收了收剛上完藥的腿,順着他的話點頭:“驚訝,太驚訝了。”
确實是驚訝。
他怎麼來這裡了?
秦安肆進來找了個位置坐着,翹着二郎腿,像是審犯人一樣,面無表情問:“有藥味,發生了什麼?”
林清月面不改色,“不小心崴了個腳。”
哪想秦安肆直接指着他受傷的那條腿,仿佛是氣笑了:“血還在呢,姐姐。”
林清月:“……”不早說。
她也不遮掩了,“好吧。你怎麼找來了?”
秦安肆淡淡說:“我看到你的狗跑回帳篷了。”
林清月:“……”
她真的不該對一隻小哈士奇抱有任何的期待。
對面,秦安肆垂眸望着她腿上的血迹,繼續說:“然後我覺得你應該就在後面,想蹲你一波,結果就看見他抱着你鬼鬼祟祟。”
“…………”
林清月成功抓住重點,佯怒:“什麼意思?我好心讓你去發月餅,搞好人際關系,這是我的一片苦心啊,你竟然還想蹲我一波?不敬隊長!”
“呵。”秦安肆冷笑,“那我還要謝謝你嗎?”
“還有,别想轉移話題。究竟發生什麼了?你怎麼會……受傷?”他頓了頓,說到受傷的時候語氣有些怪。
林清月想着要聽一起聽,就讓秦安肆把其他人都叫來。
其實她從一開始都沒想過要瞞着他們,甚至在顧尋風來之前,他以為所有任務播報都是同步的,誰能想到……
她懶得再怪罪系統。
攢着,以後有機會再一并打回去就好。
等到所有人都來了,林清月看着秦安肆順手拎進來的炸藥包,把事情都跟他們講了。
聽完後,大家都默契的沉默了很久。
湛亦:“你這隻狗……算了。”
秦安肆歎氣:“……先别噴狗了,我們先想想這炸藥包怎麼辦。”
林清月冷冷一笑:“還能怎麼辦?秦安肆,我們一起把它改造一下,改日,給他們送回去。”
她看向秦安肆,兩人第一次意見統一,目光都能合上。
“畢竟這麼一份大禮,我可不敢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