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就那麼看着她。
那目光沉沉,看得姜風鈴臉頰發燙。
夏潤則這才邁開長腿,踱步到她面前。
“飯還沒好,”滾燙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不過……老公聽到了。”
尾音拖得有點長。
“——還想聽。”
姜風鈴隻覺得那片被他氣息拂過的耳廓,瞬間像是要燒起來,連帶着脖頸都染上了一層薄粉。
她腦袋往旁邊偏了偏。
眼神躲閃,根本不敢去看那雙帶着促狹笑意的眼睛。
“你……”她帶着點底氣不足的嗔怪,“你、你先看着菜……别糊了……”
試圖轉移話題的伎倆顯然沒有奏效。
夏潤則非但沒動,反而俯低了些身子,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糊不了。”他頓了頓,目光在她眼睫上流連,“或者……你再叫一聲,我就能讓它立刻出鍋?”
這人簡直是得寸進尺!
早知道就不分析男性偏好被叫稱呼了。
她實在想不通,明明隻是普普通通兩個字,怎麼就能讓夏潤則變得如此……不正經!
被他這樣凝視着,那兩個字在舌尖發燙,怎麼也說不出口。
又羞又惱之下,她伸出手,抵在他胸膛上,隔着家居服,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夏潤則……”她試圖用名字把他拉回正常頻道。
“嗯?”
他應得又輕又快。
姜風鈴:……
她算是看透了,這位少爺今天就是鐵了心要聽那兩個字,自己要是不從,今晚别想吃飯了。
罷了罷了,誰讓她自己先開的頭呢。
她微微擡起下巴。
聲音依舊不大,帶着點破罐子破摔的羞赧:“……老、老公。”
瞬間,夏潤則眉梢舒展,眼底漾開濃重笑意。
喉嚨溢出低笑,震動透過她指尖傳來。
然後,他擡手,指腹擦過她臉頰,将散落的一縷碎發别到耳後。
“好。”
夏潤則轉身走向竈台,拿起鍋鏟,聲音恢複了幾分平時的清朗,卻依然帶着被取悅後的餍足。
“飯,馬上就好。”
他翻炒了兩下,關火,上菜。
姜風鈴倚在廚房門邊,看着他那春風得意的模樣,心裡生出幾分不服氣。
憑什麼就他得意?
夏潤則端完菜,轉身要去拿餐具,她幾步跟上,在他身前倏然停住,單手往旁邊一撐,攔住了他的去路。
夏潤則低眸看她,“筷子還沒拿呢。”
“我知道。”
姜風鈴偏不讓他走,微微仰頭,拉近了些距離,鼻尖幾乎要碰到他下巴。
夏潤則挑了挑眉。
姜風鈴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胸口。
“我剛才,可是很聽話地滿足了你哦。”
夏潤則伸手想握住她作亂的指尖,卻被輕巧躲開。
他也不惱,笑了笑:“所以?”
“所以,”手指沒收回,順着衣服紋理滑動着,“我們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該滿足我一個要求?”
夏潤則大概是為了日後那份能持續享受到的“老公”待遇,十分配合地拉開椅子。
端正坐下,擺出了洗耳恭聽的認真模樣。
“你說,”他語帶寵溺,“就算是上天攬月,我都答應你。”
“這可是你說的。”姜風鈴眼睛倏地一亮,彎了彎。
“簡單。”她俯下身,湊近耳邊,用氣音說道,“你,叫我一聲‘姐姐’來聽聽。”
夏潤則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他大概設想過她提出的各種要求,比如讓他跑腿,或者别的任務,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
夏潤則有些語塞了,耳根泛起不自然的紅。
“怎麼?剛才不是還挺能耐的嗎?現在怎麼慫了?”
夏潤則看着眼前的姜風鈴,眼底淌着得逞的笑意。
他喉結滾了滾,耳根那點紅暈非但沒退,顔色愈發深濃,透着股燥意。
然而,就在姜風鈴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準備好好欣賞他窘态的時候——
獵人與獵物的身份轉換,隻在須臾之間。
夏潤則眸色驟然轉深,一直按在膝上的手猛地探出,扣住了他胸前作亂的手腕!
同時,另一隻手橫掃過來,攬住她的腰,一個用力——
姜風鈴隻覺身子一輕又一沉。
下一秒,她發現自己竟然跨坐在了夏潤則的腿上!
兩人之間,緊密相貼,嚴絲合縫。
裙裝單薄,根本無法隔絕身下傳來的觸感。
她能感受他腿部肌肉贲張的力量,以及瞬間繃緊的輪廓,隔着布料抵着她……
姜風鈴腦子瞬間宕機,一片空白,隻剩下僵硬的身體。
而夏潤則卻仿佛沒事人一樣,動了動,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毫無空隙地嵌坐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