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止嘴角一勾,在心裡罵了句傻逼。“不過哥們兒你也太絕了。我敬你是條漢子,你也不知道昨晚你爸的臉黑的和鍋底一樣。”
一看到季止出現,群裡沸騰了轉眼發出了一大串消息。
“你爸看來還是留手了。”
“我以為你爸會直接給你幹.死。”
“你現在在哪裡?在家裡嗎?”
“不是哥們不救你,你知道你爸帶了多少人過來嗎?我靠,綁架金剛都沒這麼多人。那場面,已經可以算得上年度頭條了。”
“我其實覺得主要當時你喝酒了,不然怎麼着都能再戰三回合。”
消息太多了,季止不樂意一個個回,于是發了一句:“别管了,還活着就是了。現在窮山村。”
“窮山村?你不會是文盲,不會打人家那個字兒吧?”群裡一朵嬌花發出了質疑。
季止回憶了一下,是說qiong山村沒有錯來着,不是這個窮也問題不大,因為在季止眼裡,什麼字兒都沒有這個字兒更加貼切。也不知道季度付哪裡來找的這麼一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
為了折騰兒子也是難為他了,這個嚴父的人設算是給他坐實了。
季止眼裡滿是嘲諷,手上動作不停:“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一朵嬌花發來一個表情包,上面是一隻紅着臉的兔子底下一行大字,快來呀,快來呀。
一個表情包把一朵嬌花的騷氣展現的淋漓盡緻,季止回了一個大拇指。論騷氣還是他略遜一籌。
季止一邊和群裡的人胡聊,一邊打開行李箱随便翻了翻。行李箱是新的,看樣子是為了季止專門買的,裡面除了一些換洗衣物,還塞了一大堆現金,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連個吹風機都沒有帶過來。
季止一時間不知帶該誇季度付聰明還知道給自己塞點現金,還是應該罵季度付傻逼除了現金衣服這兩樣什麼都沒了。
季止把現金掏了出來,數了數有零有整18051塊。随後把現金放到一邊去,自己不知帶還要在這裡待上多久,估計這一萬塊就是自己的生活費。
季止嘲諷地想:真大方啊。
季止從成年後就沒有從家裡拿過錢,高三被扭送出國時花的是兼職的錢,窮困潦倒像條流浪狗一樣活了三四年,回國以後用微薄的積蓄投了點資,賺了點小錢,還沒享受幾天獨立自主的快樂生活,就被押送到這兒來了。
沒有警察管管嗎?
毛錢還在群裡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啊?哥們接濟你。”
季止慢悠悠敲了句:“先不回。”
毛錢:“?”
季止:“度假。”
毛錢:“躲你爸。”
季止:“滾。”
李小年逃回屋子之後,悄悄把門反鎖上,就這樣還不夠還拉了張闆凳堵在門口。他也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可能是為了更加安全?
堵完門,看完了今天剛買的報紙,李小年拿出放在枕頭底下的厚厚的筆記本。筆記本看樣子已經用了有一段時間了,黑色的皮質封皮已經開始褪色。
李小年一筆一畫的往上面寫着自己的心得體會,這是他多年閱讀帶來的習慣,不動筆墨不讀書。記完了筆記,檢查了一下正确無誤之後,李小年又另外掏出來一個本子,本子封面上畫着喜羊羊和美羊羊,這兩隻羊的中間是幾個大字,小學生筆記本。
對比起上一本,這一本的内容就很随意了,甚至連字迹都潦草不少。李小年仔細算了算自己還剩多少存款,這些年自己攢下的錢不多,除了維持正常開支剩下的都用來買報刊書籍了。
李小年隻看了一眼,就在默默在心裡的得出了一個答案,在新開的一頁紙上寫了250元。
之前幫工那筆工錢還沒有給,可以明天去催一催,還可以去問問有沒有什麼手工活自己可以拿回家做的。李小年默默在心裡盤算好了,熄了燈準備睡覺。
白天可能水喝多了,本該安穩睡一晚,結果睡到一半李小年被一股尿意憋醒。
李小年躺在床上半天不舍得爬出被窩,躺到實在憋不住了,火急火燎的往外跑。起夜回屋的時候,看到季止屋子裡的燈還亮着。不知道是不是到現在還沒睡,還是睡着了忘了關燈了。
一想到有後面那種可能,李小年心裡像是有一千隻猴子在撓,雖然說開一晚上電費也不用多少,但是時間久了肯定還是要錢的。人家房租都交了那麼多,再讓他交電費實在是不合适,而且自己也沒膽子開這個口。
李小年對自己認知清晰明确。
想到自己數字吉利的存款,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上前輕輕敲了敲門,小聲問道:“你睡了嗎?”
裡面沒有人回應,李小年在心裡肯定了自己的第二種猜測,于是大着嗓子又問了一遍:“睡了嗎?”
等待了片刻還是沒有人出聲,李小年輕輕推開房門,小心翼翼探出來一個腦袋朝着屋子裡面看去。
然後和季止對上視線,季止整個人坐在床上,被子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有半床在地上,頭上帶着頭戴式耳機,眼神裡面透着股茫然。
順着視線往下看去,季止手裡握着的如果沒有看錯應該是個大家夥
嗯,大家夥。
李小年一張臉從頭紅到腳,馬上退出去一邊說話一邊瘋狂道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為你睡了。”
季止扯下耳機,一個沒注意耳機線從接口裡出來,手機裡激烈的動作聲響徹雲霄。
李小年尴尬地沒話找話:“看來你很忙,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