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止掂了掂,沒話找話:“有點分量。”
李小年低低嗯了一聲,估摸着季止的脾氣沒敢往回要。
季止明明很好奇卻硬要面子裝作無所謂問道:“剛剛那人和你說什麼?”
李小年:“讓我有空去地裡幫忙看看菜。”
路也鏡片反着睿智的光芒,他就說兩個人好磕。
毛錢無聊地搬了隻闆凳坐在門口望眼欲穿:“你說他們去哪裡了?不會背着我們出氣去玩了吧?”
一覺睡醒床上隻有他和周好璐兩個人,周好璐的睡姿從豎放的棺材變成橫放的棺材闆。
周好璐鎮靜得很:“不會。”
毛錢也就是順嘴一說,捧着臉蛋無語道:“你說他們去哪了?”
“不知道。”
毛錢嘁了一聲:“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突然毛錢眼睛一亮,他好像看到好哥們了。
季止幾人一進屋子就是毛錢的抱怨聲:“你們去哪裡啊?我一睡醒就不見了。”
李小年自知這句話不是和自己說的,沒有張嘴。
季止懶洋洋舉起手裡的菜籃子,毛錢伸頭一看往籃子裡瞅了一眼:“你們去摘菜了啊?”
周好璐睨了毛錢一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毛錢撇了撇嘴,沒搭理周好璐,視線移到季止身上又想起昨晚看到的吻痕,一時間看向季止的眼神有點奇怪。
季止完全沒有注意到毛錢欲言又止的眼神,轉頭問李小年:“今天中午吃什麼?”
李小年想了想:“炒飯吧。”
季止沒有意見,另外三個人自然也是客随主便,有的吃就不挑了。
季止的腿還是有點痛,于是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毛錢沒事幹拉着路也整個院子亂晃蕩,無意中在院子角落裡發現李小年養的花,養在剪開的塑料瓶子裡面。
毛錢爺爺喜歡養花,家裡名貴的花數不勝數,每一株花都養在花盆裡,嬌貴得很。溫度高一度不行第一度不行,水分多一點不行少一點也不行,稍微有點差池就死給你看。
第一次看見有人養花養得如此随便,就像路邊撿了個瓶子,随便來點土把花種下就好了,潦草得毫不用心。
毛錢稀罕地摸了摸花葉子,起身對着李小年的方向剛一張嘴,發現自己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尴尬地撓了撓臉。
路也小聲提醒到:“李小年。”
毛錢感激地看了好兄弟一眼,喊得親熱:“小年!你過來!”
李小年被喊得手裡的碗差點沒有拿住,季止一口水嗆到喉嚨,周好璐敏銳地擡起了腦袋,路也大磕特磕!
不知道毛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李小年擦了擦手上的水朝着毛錢走去,步調帶着股猶疑不定。
“你花怎麼養塑料瓶子裡啊?”毛錢指了指地上放着的“花盆”問道:“不會死嗎?養在這裡?”
李小年搖搖頭:“不會。”
“為什麼啊?”毛錢不是很理解:“不應該養在大花盆裡,然後澆點營養液施點肥料什麼的嗎?我家就這麼養的,溫度還要控制好。”
李小年想了想,蹲在地上誠實道:“我沒錢,所以這麼養。”
毛錢長大了嘴巴,驚歎于李小年超出意料的回答,半晌尴尬道:“哦,這樣啊。我還以為養花都得養在花盆裡面精心照顧着呢。那你是怎麼養的啊?”
這個問題就比較好回答了,李小年把這幾年的養花心得總結成幾句話:“幹了澆水,冷了回屋,萎了撒肥料。”
毛錢打着備忘錄的手指停了片刻,這麼簡單易懂的養花秘籍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會死嗎?”
“不會,如果死了就重新養就好了。”
李小年拽着花的葉子,輕聲道:“都是些野花,算不得嬌貴。”
毛錢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把李小年說的一個字一個字都記了下來,記完之後還特意回屋取了昨天車上喝剩下的飲料和礦泉水。
有兩瓶還滿當當的估計就喝了幾口,裡面的水直接被毛錢倒在院子的泥地上。
“喏,給你幾個杯子養花,當做報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