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玉原本猜測是某些宗門來趁機搶奪藏寶圖的,可為何這些人仿佛認定了藏寶圖在她身上一般,拼盡全力想來殺她一人?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的招式未免太精準了一些。這種精準的意思是指對方的一招一式都是殺招。雖然對方盡力掩藏過,可終究還是會在某些地方留下習慣的痕迹。這是經年累月殺人才能留下的技巧,和單純的武功招式有很大差别。
恐怕……她不知道在何時何地,身份暴露了……秦兆玉的眼睛暗下去。
又打了片刻,參與人越來越多,黑衣人們見計劃不成,連忙要跳窗逃走。下一秒周蕩身影出現在窗前,手中折扇泛着金屬特有的森寒,他的臉龐陷在黑暗中,唇角卻挑的極高。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未免太看不起我們了!”
黑衣人才不聽他的裝腔語錄,劍尖直直刺向周蕩要害,周蕩鐵扇輕輕一擋,然後轉了一圈,對方長劍也瞬間被卷飛,下一秒,折扇扇尖鋒利如刃瞬間紮入他的喉嚨。他“赫赫”了兩聲,手緊緊按着自己的傷口倒下了。
周蕩旋身重新靠回窗邊,折扇輕輕搖擺,衣袂飄飄,一招一式都翩若驚鴻,宛若姿态優雅的豪門大少。
“他很熱嗎?”蒼慈小聲扭向甯溪好奇道。
“他一直這麼裝嗎?”甯溪扭向徐愁海問道。
徐愁海:“……”
偷襲轉為正面攻擊,黑衣人們的計劃很快落空,連逃跑都成為一種奢望。此時僅剩了兩名黑衣人舉劍欲行自刎。
秦兆玉冷哼一聲,想自殺?!未免太過便宜你們了!
她長劍一轉,刺向兩人手腕,刹那,長劍落地,發出清脆的乒乓聲。與劍同時落地的是,四隻仍還在蜷縮與顫抖的手,下一秒,鮮血飛濺,仿佛濺落在岩崖上的浪花。仿佛是預料了一般,秦兆玉将劍收回,左右手同時在兩人下颌處一卸,兩人的下颌便不能動了。
此時的場景有些駭人,同時還有些滑稽。兩個斷了手的黑衣人斷肢處鮮血如打翻的顔料一般向四處飛濺,口中嗚嗚呀呀痛苦嘶鳴着,身體卻又一動不敢動,隻能呆坐着叫嚷着。
其餘人被她的動作驚了一跳,呆愣在一旁,問海和伴書心有靈犀,瞬間明白了秦兆玉的意思,神色瞬間嚴肅起來。
問海上前幾步靠近,絲毫不顧對方的疼痛,将其中一人的口齒掰開,點燃一支蠟燭探去,果然在其後槽牙發現了一枚蠟封膠囊。她再将另外一個人的口齒掰開,在同一位置果然也發現了同樣的東西。
問海轉身沖着秦兆玉點點頭。秦兆玉擡擡下颌,問海瞬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站起身,控制着位置給了兩人一人一拳,兩人神色瞬間扭曲起來,鮮血從兩人口齒中溢出,兩人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伴随流血同時還有掉落的幾顆大牙。
秦兆玉掐住對方的脖頸,啞聲問:“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說了的人,我會讓他好死!”
黑衣人勉力擡眼看着她,看向那雙勢在必得的眼睛,此時她晃了下腦袋,臉上帶着微弱的笑意。
痛到現在這種程度,很明顯速死才是一種恩慈。
“死士?!”這麼多年走南闖北,周蕩也算是見過不少市面。皺着眉,眼神審視着秦兆玉,瞬間警惕起來,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好問題!”秦兆玉扭頭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人呢?”秦兆玉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徐愁海,神情冷漠,“如果不想和我一起,大家趁早可以分開,免得我如此招人诘問!”
“畢竟,可不是我非要跟着你們!”說罷她瞬間又轉回去了,隻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他不過是驚訝,擔心你罷了……”徐愁海雖然也驚訝,但是看見秦兆玉不耐的模樣,他也不敢繼續詢問,生怕對方把她攆走。這麼多年,總算能見到一個跟師姐有關的影子,更何況這是師姐親手教養長大的孩子,那和他的孩子有什麼不同?他自是不舍得離開的。
“徐呆子!”周蕩哎了一聲,用折扇想狠敲醒這個人的腦袋,這人多麼危險他是沒看見嗎?!如此熟練地折磨人就不說了,典型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此外死士那是什麼?那是世家貴族又或非常少數的豪強部曲才能豢養的狼犬,招惹上這樣的人和招惹上了麻煩何異?!
照周蕩的想法,自是要立刻遠離麻煩跑得越遠越好!猛然又想起這人對徐姐姐的癡慕,他瞬間長歎一口氣,不想看這個糟心的朋友,撇着嘴走遠了。眼不見為淨!其餘人看着幾人争執也有些懵,是以安靜呆在一隅并沒有出聲。
秦兆玉起身,一腳踹在其中一位黑衣人的右手斷肢處,然後一寸一寸碾磨着。她現在非常沒有耐心。
“别讓我廢話!”
黑衣人驚呼一聲,然後便陷入到失聲之中。身下陡然一灘黃色痕迹,竟然被痛的失禁了。
“我說,我說!”另一個黑衣人看着同伴的處境,立刻呼道,生怕下一秒對方的腳就會踹到自己的傷殘處。
“是……馬……此時又一柄利箭向兩人射來,秦兆玉及時躲避,死士卻已身亡。
周蕩打開窗子,卻發現對方已經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