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倒是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容易激怒,看來營救師尊的行動可以提前了。
很快,瀚棠欺淩新同窗的事情就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裡。
平日裡大家總能看見,這個瘦小的池映不是吃的飯盤被人扣在了地上,就是在衣服上多了幾個黑腳印。
更巧的是,總能在同一時刻看到瀚棠從附近離開。
雖然池映沒有指認說是瀚棠做的,可大家的心裡都開始犯起了嘀咕。
瀚棠因為之前的事本就格外受人關注。
如今出了這樣的一檔子事,更是處在了閑言碎語的漩渦之中。
但偏偏他也不能去澄清,畢竟沒有點名道姓,如果真的這樣做了,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反應過來的瀚棠氣得臉色發白,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上卻也不知道疼。
“棠兄,如今大家對你似乎都有了些看法,這可如何是好啊?”
瀚棠冷笑一聲:“既然她冤枉我,那我不如就坐實了。”
“免得遭人冤枉心中郁結。”
終于在一節靈力比試課上,瀚棠終于忍不住了。
他招手想把池映叫到偏僻的地方去。
可小姑娘不管怎麼都不肯動,就站在武場上。
瀚棠見此冷笑一聲。
難道以為這樣他就拿她沒奈何了嗎?
見周圍的同窗們都在兩兩切磋,而池映卻因為是新來的,根本沒人和她一組。
瀚棠便走到了她面前:“我們之前或許是有些誤會,今日不如我們一組吧?”
隻見池映怯怯地點了點頭,瀚棠下一瞬便出手直接把人掀翻到了地上。
周圍的人都被這裡的動靜吓了一跳,很快開始嘀咕起來。
“這瀚棠最近的性子怎麼變得如此古怪?”
“是啊,當着大家這麼多人的面還要欺負人,真是太過分了。”
“可要是他隻是在正常切磋呢?”
但很快,說這話的人就閉上了嘴不再開口。
因為瀚棠下手狠厲,一看就知道是朝着要人家的性命去的。
根本不是什麼點到為止的切磋。
隻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地上的池映就已經滿臉青紫、渾身血迹了。
可依然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經過了之前的事,人人都知道瀚棠的父母是格外得理不饒人的。
生怕被沾上了惹麻煩。
見倒在地上如同爛泥的池映,瀚棠也不顧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如何,隻覺得痛快。
就在他舉起手還想要動手的時候,手腕卻被人牢牢锢住。
轉過身去,一個陌生的清秀面孔扯着他的手不放。
很快,一道威嚴的男聲就喝住了他。
“瀚棠!你住手!”
“殘害同窗你可知錯!”
學院的學監匆匆趕來,卻看到剛才還在自己身邊的徐夫子已經趕到了。
學監長長地舒了口氣,看着地上慘不忍睹的女弟子皺起眉頭。
“你這是何故!哪有切磋把人往死裡打的!”
沉默不言的清秀夫子上前兩步,伸手把地上的林映池扶起來。
在觸碰到她的手腕時卻眼神一凝。
被當衆斥責的瀚棠臉上也有些挂不住,沉默着不肯說話。
學監見他這副可憐的表情,自然也想到了他之前身上的風波。
歎了口氣,剛要說些什麼卻被人打斷。
“晚輩早就聽說若臻學院學風嚴厲質樸,不管對什麼樣身份家家世的學生都一視同仁。”
“這也是我為何來此,學監果真是至偉之人!”
聽着新夫子給他戴的高帽子,學監都快哭出來了。
他本來不想管瀚棠的這些事,可如今被趕鴨子上架,還當着這麼多弟子的面。
他也隻好狠了狠心,“既然如此,那就依院規處置!”
“罰瀚棠到暴室禁閉十日!”
此言一出,瀚棠就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來。
“你要關我禁閉?”
可學監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不容人反駁。
直接被按着押了下去。
學監看着渾身是傷的池映臉上也有些不自然。
“真是對不住啊,你今日初次到學院來就看見了這樣的事。”
徐夫子的面上倒是淡淡的:“無礙。”
“不如我送這位弟子去醫官那裡看看?”
學監見他沒有什麼厭惡的負面反應,連忙點頭答應:“好好,小姑娘你便好好休養幾日。”
可就在徐夫子攙扶着她離開以後,才拐了一個彎,高大的男子就松開了自己的手。
把身邊的人往地上一推。
剛才還渾身是傷的小姑娘順勢往地上一滾,就變成了一張輕飄飄的紙片。
徐靖川俯下身把紙片撿起來擱在手心裡,眸光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