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她直直地在水缸後面站起來,大聲地一喊道。
聞聲,那家仆立馬驚吓地停下來,愣愣地回過頭來。
“那是什麼?”任靈姝緩緩地從水缸後面走過來,昂着下巴對那家仆逼問道。
“回……回小姐,這是原衡郡公府……給将軍的請帖。”那家仆驚吓未定地嗫嚅回話。
“什麼請帖?”任靈姝皺下眉頭,直接伸出手将他手中的信封拿過來。
而等她一拿過,卻見那上面确确實實寫着的是“請帖”二字。而再打開看到上面的落款時,竟又是毫無錯亂地寫着原衡郡公的名字。
哥哥不是早就不跟那個謝尋往來了嗎,他怎麼……還如此突然送一張請帖來?任靈姝思忖着,大門外又叩叩地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那家仆一轉過身,又趕忙前去接待。而等他再回來時,手中竟又多了一封書信。
“這又是什麼?”看見那封書信,任靈姝又再次地詢問道。
“回小姐,這封是公主給将軍送來的書信。”那少年模樣的家仆畏畏地又道。
“公主?”餘長笙?一聽到這個名字,任靈姝全身立馬戒備起來:“她不在宮裡好好待着,沒事給哥哥送信幹嘛?”
“喂,把它給我!”她命令道。
“這……”那少年神色一臉為難。
“不用怕,這些信哥哥以前都不看的,你直接交給我處理就好了,他不會怪你的。”任靈姝笑着,故意地又和緩着語氣勸說他道。
“小姐這、這不太好吧……”那少年臉色青白,難為情地委婉拒絕道。
“唉呀沒事的!”任靈姝毫不耐煩地直接拿過他手裡的信:“你若實在不放心,這封信等我檢查過後會親自給哥哥送去,你現在就權當沒有見過這封信,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小、小姐……”那少年無措地僵着雙手,又試圖地向她挽回。
任靈姝哄然地又将手中的那封請帖還給他,一定,卻好像看見他衣襟裡不知在藏什麼東西,有一點微微鼓起。
“那個又是什麼?”她的眼睛直直地指着他的衣襟,慌得他趕忙用手緊緊掩住,倉皇道:“回……回小姐,這是小人自己的……藥。”他說着,雙眼恍惚閃爍地胡亂避向四方。
“藥?”任靈姝半信半疑,又思忖地細細打量了他兩三秒。雖然讨厭,但想來餘長笙也不至于玩這些小把戲,她撇了撇嘴,便也不再過多詢問了。
“好吧,暫且信你一回,你走吧!”她輕快地催促道。
拿這位任性小姐沒辦法,那少年拿着手中的請帖頓了頓,便行禮拜别繼續向任知序的房間走去。
“哎等等!”那少年家仆剛轉身,任靈姝的聲音又忽然在背後響起,又把他吓得一個激靈。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先前怎麼都沒見過你?”任靈姝問。免得萬一他與哥哥告狀又讓她找不到人問罪。
那少年怔怔地挪着腳步轉過身,細聲地對她低低回應道:“回小姐,小的……叫葉榮塵,是最近幾日才被安排到将軍身邊的随從,現在正在逐一熟悉府内事務。”
“葉榮塵……”任靈姝輕聲重複,又驚喜道:“你竟然是哥哥的新随從,怪不得我先前沒見過你!那既然如此,這次我們也算是巧緣而合,那我記住你了!葉……”
但還沒等任靈姝說完,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就越來越近地從廊邊傳來,任靈姝立馬豎起耳朵,一經辨認,那腳步聲竟然就是爹爹!
她的心頓時高懸了起來,立馬慌地與葉榮塵對視一眼,将食指豎起湊到嘴邊輕輕地長“噓”一聲,随後攥緊手中的書信倉皇地向後院逃去。
在後院的假山旁躲了好一會兒,确定爹爹沒來後,任靈姝才緩緩地放松警惕,細細地開始端詳起手中的書信來。不然如果被爹爹發現她偷拿了哥哥的書信,更何況還是公主捎來的書信,必定饒不了她。
不過也不知道那餘長笙又在玩什麼花樣,先前說不心悅哥哥,現在又托人送來書信,真是讓人想不明白。邊拆着信封,任靈姝就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
等拆開信封将裡面的紙上拿出來後,任靈姝的眉頭便微微一皺。
這到底是什麼?看着那紙上僅僅幾筆的空白,她奇怪地又将那信紙展開,定睛一看,心髒卻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這……這……”她愣愣地定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怔怔地看着信紙上那張熟悉的畫像,任靈姝困惑難解,那上面畫的……不就是她小時候的樣子嗎……還有這個,到底是什麼?她奇怪不安地看着角落上那個奇怪的紅色符号,心裡如一團迷亂的重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