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并沒有清醒很久,醫生檢查都沒結束她又陷入了沉睡,文俊輝叮囑車時佑注意吊水這才起身到套房裡的另一個房間洗澡。
崔勝澈、尹淨漢和楚越就是在這個時候在保镖的帶領下到的病房,車時佑看着他們手裡的大包小包點了點頭,“謝謝你們。”
崔勝澈尹淨漢和楚越搖了搖頭,他們也想為時安做些什麼,楚越問了下時安的情況後,又給她把了把脈,給她幾個穴位紮了針緩解她的不适,崔勝澈尹淨漢得知文俊輝在洗澡把給他帶的衣服拿過去,三個人就這樣隔着淋浴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這幾天的訓練先暫停了,因為這事大家也沒什麼心思,這次的事太惡劣,公司也在商量對策,所以你安心在這裡照顧時安吧。”說到這,崔勝澈停頓了一下,“孩子們回去的路上哭成一片,大家都太心疼時安了,說起來也是大家看着長大的妹妹,比Dino還小幾天,第一次在機場見到你和時安的情景在我腦海裡不斷閃現,當時那個活力四射的女孩……”崔勝澈說不下去了,今天眼睜睜看着時安在他跟前倒下,當時的他,心髒都停止了那麼一瞬,太痛了太憤怒了……
尹淨漢紅着眼眶捏了捏崔勝澈,他和成員們從網上刷到視頻的時候,又何嘗不心痛,認識時安這麼多年,除了當年時安從中國趕到美國,因為聯系不上俊暈倒之後,時隔3年,他們又一次從時安眼裡看到無助,也是第一次看到俊舉着滿手血喊勝澈哩哥時的絕望,本擅長安慰别人的他,此刻卻說不出任何話……
半晌,浴室裡的水聲停止,崔勝澈和尹淨漢才聽見文俊輝的聲音,隻不過聲音帶着顫抖和潮濕:“哥,我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幸運的人,可是安安出現之後,我總能從她的眼裡、她的身上感受到幸福和珍視,我太貪戀安安給予我的這種感情了,以至于我對她一直都是索取的狀态,可是我現在才發現我自己太自私了,從我和她在一起,她的每一次生病,每一次坎坷好像都是因為我,這次也是,如果我沒有答應安安去接她,她和其他人一起結束出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如果我當初不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她的身體就不會越來越差……我……”即使隔着滿是水汽的玻璃門,崔勝澈和尹淨漢依然可以看到文俊輝向來挺拔的脊背變得佝偻,顫抖着,手臂撐在牆上頭埋在臂彎裡,最後破碎的聲音傳來,“……如果我放手的話,安安會不會好一些?就不會受這些罪了……”
崔勝澈低着頭,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尹淨漢捂着嘴,淚流滿面,他們俊呐,從來不愛說自己心底話的俊,從來不說累不喊痛的俊,從來都說沒關系,從來都是付出不索取回報的俊,從來都沒在大家面前流過淚的俊,是該有多愛時安才會這麼患得患失,今天又該是多麼痛苦才會說出放手這兩個字……
崔勝澈猛擦眼淚看向浴室,“你是pabo嗎?認識8年,不是8個月更不是8天,你以為時安願意在一個人的身上花多少個8年,3年前你光是不理她就已經讓她昏厥搶救了,你現在要和她分手是想要她的命嗎?今晚的事誰也不想它發生,也沒有人能預料到,你應該慶幸你去了,不然時安怎麼辦,她會在冰冷的地上躺多久?”
尹淨漢看向玻璃門裡那個低聲啜泣的人,“俊呐,你不是神明,時安也不是,你們隻是世間一對普普通通相愛的人而已,有問題就解決,除了當年那一次,後來的每一次你們不是做的都很好嗎?你們都很重視對方,在這個滿地都是套路敷衍的世界裡,在我們這個充斥着金錢與欲望的圈子裡,人們都在試探,都在掩飾,都在權衡,都在欲擒故縱。
而時安從一開始就帶着熱烈、坦蕩、真誠、天真奔向你,一如多年。
她在學習上無往不利,在商業上殺伐果斷,可唯獨在喜歡你這件事上,有小心翼翼,有無比珍愛,有時候你一個皺眉,她都會覺得心疼,總覺得這個世界給你的不夠,她是把心都攤開放在你面前的,所以你的一舉一動才會讓她的情緒跟着牽動,如果你因為這種事情就想放棄和她的感情,才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我突然明白她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她的身份了,她的哪一重身份都是高高在上的,哪一重身份都是曾經的我們甚至現在的我們都難以觸及的,如果她一開始就把身份告訴我們,我們真的能用平常心來對待她嗎?
不能,就是我們不知道,我們不也經常向她索取嗎?她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寵溺?真是是把我們當做好朋友嗎?上次我們那麼過分的把你們家裡東西搬空她都不生氣,還不是因為你,愛屋及烏,這是防彈前輩們都沒有的待遇。
我想,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時安對你最大的誠意。”
“你們都把對方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也不要因為一時的困難就想法極端,接下來更要好好珍惜對方,我們還要一起看始作俑者和幫兇們獲得應有的懲罰呢!”
回應他們的是,浴室裡再一次響起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