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範閑掙紮着歪回躺椅裡,他有點脫力,輕聲道:“兩碗藥,不一樣。”
雖然言冰雲沒去傳話,就這兩句話的時間,留在範家的藥童就又送上來了一碗藥。溫度剛好,放下藥就一臉習以為常的退下去了。
言冰雲見人離開,顧不得其他,端了新的藥和原先碗中留下的藥渣比對。
“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他道,“先前費老檢查過這藥,太醫開的沒問題。”
範閑嗤笑一聲,“老師在的時候,他們怎麼敢動手。放心,這藥裡沒毒,那種小兒科的手段他知道我能看出來。”
也是他剛到澹州時,紮紮實實的燒了幾天,迷迷糊糊間連誰守在他旁邊都不清楚。這兩天緩過來了些,才察覺其中的不對。
“沒事兒,喝不死,他不過是要保證我廢的徹徹底底,讓我經脈好不了罷了。先喝着,吐血吐藥都一樣,吐着吐着就習慣了。”
第一碗藥這個引子多些,激着他體内氣息和經脈混亂。第二碗藥把這個引子少些再把另一味引子多些,徐徐圖之細水長流,保着他輕易死不了,又讓他也好過不了。
偏偏用的藥引子輕易動不了,到底是上好的珍品,還是要靠它們來吊着。
而且——範閑看了眼藥碗,來的人可能不會管他幹了什麼。但要是停了藥,是一定會引起慶帝的注意的……
從始至終,他們兩個才是對手。
“那這碗還喝嗎?”
範閑嫌惡的皺皺眉:“少喝兩次也要不了命,倒了吧。”
言冰雲反手就把它賞了一旁的花。
倒完,他說:“真是個好哥哥,難為你忍着。”
範閑歪歪頭:“羨慕了?叫聲哥,我也多照顧照顧你。”
***
院子外,範若若拍了拍站在牆角人,“在這兒站着幹嘛?”
範思轍低着頭憋着嘴,垂頭喪氣的:“姐,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你終于發現了?”範思轍擡頭瞪她,範若若又拍拍他頭:“别怕,那可是咱哥。”
***
院子裡,範閑閉着眼輕輕道:“不着急,我可是範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