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朵朵背着手,“那可不是,真算起來理理還是你們南慶的皇室後裔,來了結個陳年舊怨,理所應當啊。至于我……把我當理理護衛吧,北齊聖女現在還被師父關着禁閉呢。”
“範大人,王某也是聽命行事啊。”
“閑兒讓你去的?”
“行了你少在這兒闆着臉了,是我讓他去的。”費介不耐煩道,“人家過來隻為私怨,當年要不是……司理理姑娘高低還是個郡主,有你什麼事兒啊?”
海棠朵朵和司理理靠近仔細瞧了瞧了無生氣的範閑。
海棠朵朵咋舌:“沒氣了?不會真死了吧?”轉頭再看司理理,這姑娘正不錯眼的盯着範閑,“理理啊,你……”
司理理回過神,輕聲道:“罷了,我們走吧。”
到此,再由王啟年帶着她們就不合适了,二人帶上兜帽,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掐算着時間,快半個時辰了。
範若若和費介一人一邊把着範閑的脈,生怕漏過,可這手下脈搏平靜無一點動靜。
屋裡越來越安靜,氣氛越來越壓抑,三處一個師兄忍不住抽噎的聲音重重砸在衆人心上。
“小師弟他……”
“哥哥不會有事的。”若若略微活動一下發麻的指尖,重新又扶上範閑的脈。
範建垂着頭,甚至不敢朝這個方向看一眼。
不知又過了多久,若若突然很輕地喃喃了一聲:“跳了……”
聲音輕到仿佛是錯覺。
“有脈了!真的有脈了!”範若若激動的跪坐起來,她希冀的看着另一側的費介,急切得求着認同。
費介閉着眼仔細把着,半響松了口氣,僵直的身體不敢動彈,“是有了,臭小子,熬過來了……”
三處的師兄們擠擠打打輪着替小師弟把了脈,有高興的蹦跶起來的,有一瞬間癱軟的。
範閑的脈還很微弱,輕到不認真感受幾乎把不到。
小屋裡好似死水瞬間活過來了一般,多少人喜極而泣。
此時天際開始蒙蒙透亮,外面的厮殺聲幾不可聞,而範府卻已是度過了最難的一關。
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