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這村子裡的人狼狽為奸,互相通氣,如果你和男孩有什麼異動會驚動他們。
因為種田的時候女人碰到隔壁家的人,就随口聊了幾句,聊到你時女人還說五千塊買了你不劃算。
另外搭腔那人擺擺手:“哎喲,五千塊要個女娃可以了,你那寶不是花了八萬嗎?要不是你不能生,至于……”
女人又皺眉:“還得管她飯,她還不聽話,她啊,老是要跑,我都想把她——”她看了眼沒表情的你,把那個字眼咽下,“那人非說要買寶兒就必須也買她,煩死了,早知道打死不要。”
搭腔的人:“你就是笨啊,你那寶雖然長得俊,但看着悶悶的,以後很難找媳婦,這女娃現在是幹瘦黑黃了點,但五官很整齊,你養養,以後你寶娶不到媳婦,就找自家人嘛!”
女人想了想又覺得是,以後寶兒娶媳婦還得花不少錢,如果是自家女娃,那根本不用錢,還沒有婆媳關系,反正這死丫頭被她打罵都不敢還口的。
全程聽完的你:“……”你的母語是無語,你一下子從不受待見的死丫頭,變成可能是童養媳的死丫頭了是吧?
所以這裡的人都知道有人拐賣兒童,但不作為,甚至助纣為虐。
你和他應該很難跑了,你得計劃計劃,希望這個夢不要那麼快醒,你希望能看到你報複成功後男人女人臉上扭曲的神色。
“嘎吱”你才推開柴房。
隔壁主屋的門也被推開了,你吓一跳,但沒動,如果是那夫妻倆,你可以借口自己是上廁所,畢竟他們家廁所建在外面。
但不是那夫妻倆,是那男孩,他也看到了你,沒有驚訝。
月光很亮,亮到你可以看清楚他的表情,他指了指你,又指了指他自己,再指了指大門。
你明白他是想說出去說話,免得吵醒這夫妻倆。
你倆出到去坐在門檻子上,你盯着男孩,“你貴姓?”
男孩莫名其妙,你馬上改口,“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瞪你:“你忘了我名字?”
你心虛,這夢裡也沒給你前情提要啊:“最近老是被打被罵,沒怎麼跟你講話,精神有點不好,所以忘了。”
他聽到了,臉上有些愧色,“我要去幫你的忙,他們不讓,還把我關着。”
語氣很熟稔,所以你跟這個男孩确實同一陣營。
男孩:“你不能忘記我的名字,不要忘記你自己是誰。”
你等待着他說自己的名字。
“我叫越千行,超越的越,一千斤的千,行不行的那個行。”考慮到你讀書不多,他沒有把介紹自己名字的話說得很高大上。
你:“那我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他似乎有點不滿意你的名字:“你叫小草,我知道的,但是我認為你不應該是這樣一個名字。”
這種小花小草的名字,聽起來就像是随口一叫,随後就遺忘,還能被人踩一腳。
你跟越千行聊了很久,起碼三四個小時,因為天邊有點蒙蒙亮了。你趕緊和他分散,各回各屋睡覺,可不能被他們發現你們還有逃跑念頭。
是的,還有逃跑念頭。
從越千行口中,你們來到這裡已經三個月了,你和他在第一個月時跑過四次,這個兩個月倒是安分下來了。
每次都是你被毒打警告,被打到下不來床那種毒打,每次都發高燒幾天,然後艱難活下來。
而越千行被迫看着你被毒打,在旁邊被抓着阻止不了,哭得要死要活。
他其實有些麻木了,他不想看着你被打。
但你說不行,被打是小事,逃出去是大事,你跟他商量了一個計劃,開始你們這個月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