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點點頭:“明白。”
看你還算鎮定,匪徒聳肩:“這男的你要交出去,但要提第一個條件才能交出去——要三輛加滿油的車停在外面。”
他是要準備交通工具逃跑?可要是警方在車裡做點手腳,穩穩逮捕的啊,匪徒有這麼蠢?你不太相信,感覺這是障眼法。
這個秃鷹太遊刃有餘了,你懷疑他還有其他同夥在外面接應。
今天是一場故意針對政府的,有周全計劃的行動,絕對不可能是單純搶劫金店。
根據你聽到的幾個詞,你懷疑他們之後可能還想逃離華國,坐船出境。
“第二個條件,支付19億元贖金,一個人質一個億,我會提供一個賬戶給他們。如果拒絕支付,每隔一個小時,我們就會殺掉一個人質。”秃鷹變粗的聲音有些陰森森的。
19億元贖金??大哥你在想屁吃!!你心裡狂噴這個離譜的要求,但面上鎮定點頭,“明白。”
政府絕對不會給,要是給了,很容易影響經濟或是被扣上縱容犯罪這樣的帽子。
但不給,萬一真有人質被殺了,很容易引起公衆的不滿和批評,到時候輿論發酵,民衆會對政府失去信心。
這群匪徒……不會是故意提出這種絕無可能完成的條件的吧?他們會不會已經通知了記者,到時候輿論發酵的更快!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秃鷹覺得你的反應很奇怪,“第三個條件,我需要他們最高領導進來和我談話。”他說完頓了下,“你重複一下我剛剛提的東西。”
不要真把你當同夥啊……你可不想被警察擊斃。
你不看他,看桌面重複:“三個條件,第一是警方要救助受傷人質,需要給三輛加滿油的汽車,第二是警方需要在規定的時間,特定的賬戶裡支付店内人質贖金19億,第三是需要警方最高領導進來溝通。”
秃鷹:“你是幹什麼的?”被他拿槍指着,還這麼鎮定,說話也條理清晰。
“我是秘書。”要是你真是他同夥,再有台電腦,再有點時間,還能幫他把要求再妥善的詳細化呢。
哦,好吧,那這就正常了。
秃鷹示意你可以帶着傷員出去了,同時你也聽見了警笛聲。
金店大門被守門的匪徒打開,你知道起碼有兩把槍對準着你,而距離金店大概三十米距離的地方,停了一排排警車,還有幾輛救護車,武警特警舉着防盾,拿着一排排槍對準金店。
天呐,這是演大片呢?但你不想做這部片裡的演員啊!你感覺到自己的腿有點軟。
你扶着站都站不穩的受傷男人,腰都被他重要壓得有些彎,不過你現在才注意到,你手上竟然還拿着穆茗情的情趣内衣。
……你現在做把它放到旁邊的動作好像也不太好,匪徒和警察看你亂動,開槍打你怎麼辦。
你回頭看了眼匪徒,空了隻手出來艱難指了指自己嘴巴,秃鷹示意你開口喊話。
看匪徒沒get到你意思,你:……你其實想要個喇叭,空口喊,你嗓子受不了啊。
不過第一次做這種活兒,你也不知道怎麼把握,你憑着自己的感覺喊:“你們好!我是金店的一名顧客!我旁邊這位顧客受了嚴重的槍傷!他需要馬上進行治療!”
喊完你就咳嗽了幾聲,這活兒太費嗓子了。
後面的匪徒對你的音量有些不滿意,秃鷹這才後知後覺你一開始是想要個喇叭的意思,他躲在門後補充:“讓他們扔個喇叭過來給你用。”
謝天謝地,這王八蛋匪徒終于看出你嗓子的脆弱了。
你緊接着又喊了句:“請麻煩扔一個喇叭過來!!”
警方:……
警方那邊沒有立馬回應,你被警察一雙雙帶着殺意的眼睛看着,覺得身很虛心裡也很虛,你這該死的英雄主義!!
而來救援的人裡,有人看到是你在喊話,心都顫了一下!立馬向警方确認和保證你的身份,你絕對不存在幫助匪徒劫持人質的行為!
同時,他也作為交涉的人站了出來,你的面前被丢了個擴音器過來。
你一邊回頭确認匪徒的動作,沒得到其他指示,又看回去,但你也驚了一下,雖然料到那四位攻略對象遲早出現,但沒想到先出現的這位還作為警方交涉代表,談判專家啊。
是肖律今。
青年穿着闆正威嚴的警服,肩章上綴釘一枚四角星花,一張俊臉面無表情,嘴角壓得很平。
肖律今一個刑警,怎麼幹起特警的活來了。
他沒有表現出認識你的樣子,拿着擴音器,聲音威嚴沉重:“除了治療這位先生,你們還有什麼訴求?”他用的是‘訴求’,而不是‘要求’,因為怕高高在上的詞語會激怒匪徒。
警方就是厲害,知道把匪徒讓人把傷員帶出來,是别有所求。
你趕緊把那幾個要求全部說了出來,肖律今聽完表情不變,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沉穩道:“你們要的三輛加滿油的車,需要時間來調度,我們會盡快安排,但這位先生失血過多,可以先治療,救護車現在可以立即接受傷員。”你注意到青年耳邊帶着耳麥,他這個回答應該是上級指示過的。
你可沒有做決定的權力,于是回頭看秃鷹。
秃鷹拿着槍指了指你:“可以啊,你告訴他們,既然三輛車還調度不過來,那先放被他們攔在外面的記者進來,發生這種大事,他們不給群衆知情權太過分了。”他果然是要制造輿論!他還知道記着被攔在外面,他外果然有同夥!
“要是不放,我會開槍殺了他!”他說的狠厲,而且拿着槍朝你們的方向開了一槍。你看到地上留下子彈的痕迹……
哇!吓你一跳!要不要這樣啊,談判倒黴蛋的命也是命啊,沒了你,他哪裡再找你這麼勇敢的倒黴蛋!
你用擴音器如實相告,冷汗直流,眼神跟肖律今對上,他用眼神安撫你。
而你在想,你現在可以做些什麼,保全自己同時,給警方提供更多有利條件。
你扶着的男人已經在抽搐了,警方最終同意讓記者進來。
“記者來了,我們現在可以讓人過去,把這位受傷的先生扶過來先治療了吧?”肖律今神色不變,看都沒看四面八方悄悄包圍金店的特警,眼神專注在你和受傷的男人身上。
秃鷹不放心外面的人靠近,因為害怕警方安插人過來,他讓你扶着男人過去,帶着擴音器,警告你要是不回來,或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給警方聽,就會立刻槍殺你,以及殺掉金店裡的人質。
你不被允許去到太遠,隻在三十米的警戒線前停住,面前一大片黑黢黢的槍口讓你心瘆得慌。
“麻煩扶一下這位先生去治療,裡面的,呃,匪徒先生要我必須回去,否則殺人質。”你現在的每句話,都是通過擴音器說出來的,告訴秃鷹你沒有亂說話。
警察堆裡立馬沖出兩個戴着口罩的白大褂,一人扶住一邊,接過你沉重的負擔。
但一隻寬大的手掌覆蓋握住你的手腕,有力但溫柔,似乎在安撫你,你看進這位白大褂的眼睛裡,認出來這是李琮的眼睛。
你連忙用唇語說了一個‘六’字,告訴他們,金店裡的匪徒有六個。
李琮朝你眨眨眼,接過傷員之後利落走人。
而你也不得不回到原來的位置。
肖律今和李琮都出現了,那David和那位不認識的羅和宜呢?
他們在這起恐怖的案件裡,又扮演什麼角色?
似乎是感覺到警方在和他們磨時間,秃鷹等你走過來,一把把你拉了進去,然後關上門,杜絕警方查探的目光。
他們又去休息區,而你重新蹲回老位置,燈燈馬上過來查看你的狀态,眼睛淚汪汪的。
你沖她彎唇笑笑,示意自己沒事,手心裡摩挲着一個小小的紐扣竊聽器。
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這玩意兒隔秃鷹他們那麼遠,聽不聽得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