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的弟子淡淡念出:“明一,中品五靈根。”
接着他看着吳長老點了點頭,繼續說:“明一,羅爾,陳山,三人未通過第二關,這是聚靈丹,請幾位——”
“慢着。”未等弟子說完,一側許久沒有說話的宋绮欣打斷了他:“這個明一挺合我眼緣的,便到丹曦峰來奉香吧。”
“這……”吳東承驚訝了一瞬,還是出言提醒道:“隻是五靈根而已,修煉難免滞澀。”
“隻是個奉香弟子罷了,用不着多好的天賦。”宋绮欣笑了笑,提起早晨的話題:“吳長老該不會想跟我搶弟子吧。”
他連忙擺手:“若是合了賢侄的眼緣,我又怎會奪人所愛。”
一旁的人群看到此時的場景,不解伴着陣陣怨氣直沖明夭而來。
除了幾個單靈根的天才,雙靈根與三靈根多半難進内門,但是這個五靈根又何德何能可以直接被長老看上帶在身邊。
明夭任由怨氣沖刷而過,擔心束心鎖露出馬腳,隻是細細品嘗了一點。
沖自己而來的怨氣好像味道更好了些。
随着第二關的結束,天衍宗的弟子将兩位沒有過關的人送下了山。
吳長老右手向前平伸,手中多了一塊八卦水鏡,随後他朝着空中一抛,水鏡立在空中逐漸變大,變為莫約七尺大小時,水鏡慢慢立在地面上。
吳長老介紹着第三關的規則:“此乃卦元鏡,蔔算往事測算未來,每個人進入鏡中會産生一方小世界,卦元鏡根據不同人的卦象演算出苦難迷障。破除迷障之後,自會從卦元境中脫離。”
“第三關的通關标準為,三柱香的時間内,破除卦元鏡的苦難迷障。”
第三關的順序按照靈根優劣排序,待他人都進入卦元鏡之後,吳東承看向了明夭。
宋绮欣向前一步擋在明夭面前,态度恭敬說出的話卻十分強硬:“她已經是我丹曦峰的弟子了,直接跳過卦元鏡罷。”
吳東承皺起眉道:“不可,天衍宗弟子向來是過三關才可進入宗門,禮不可廢。”
宋绮欣剛想反駁,身後的明夭就到她身側,按着她的肩膀止住了她之後的話:“我可以進。”
見她這麼說,宋绮欣點點頭後也不再多說,看着明夭擡腿走入卦元鏡。
明夭進入卦元鏡後,鏡内一片白茫茫,四周空無一物,唯有八步外立着一面卦元鏡。
天地間隻一人一鏡而已。
明夭沒有動作,盤腿坐下盤算着時間。
溟猺托生于九幽怨念,超脫天地間,不入輪回,不在因果之内。天衍宗推演測算不了她,這卦元鏡内便是一片虛無。隻留下了一面出口的鏡子。
明夭在鏡内估摸着第三柱香差不多燃了一半,便從鏡子内走了出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其他人都已經從卦元鏡中出來,臉色皆是難看不已,充斥着後怕和擔憂。
人群中,唯獨沒有顧軒舟和張俊元。
宋绮欣看到宋绮悅要她安排的人已經出來,表示通過了收徒大會,招招手叫她到身邊來:“還有兩個沒出來,再等等。”
“好。”
張俊元進入鏡中後,發覺自己身着天衍宗道袍,卻并不在修仙界内。
周圍不見天日,隻有一條暗流湧動的河流。
河流漆黑無比,波濤洶湧,四周沒有生靈。
張俊元靠近那條河流便感受到陣陣興奮自胸口湧出,他手上的劍也許是本命劍,如他一般激動地顫抖。
他下意識感覺不對,想遠離此地,但身體仿佛被河流吸引住,隻想更靠近些。
就在他思索着現下情況時,一陣刀風帶着凜冽的靈氣從身後襲來。
張俊元一凜,一股刺骨寒意突然竄上心口,他猛地側身躲過,回頭看見這兩日近在眼前的面容——周玄。
周玄身着黑白的道袍,與天衍宗道袍截然不同,張俊元意識到什麼,馬上擡手反擊。
周玄似乎對他的招式了如指掌,他反擊均被輕松化解。
過了五招之後,突然一把巨大的冰刀從張俊元胸膛捅出,他閉眼前,隻聽到一句:“我曾給過你機會。”
再次睜眼,還是一樣的場景與畫面。
張俊元調動靈氣,警戒地看着上一次周玄來的方向,果不其然,兩息之間周玄就殺至他的眼前,寒氣逼人。
張俊元提早提防,但也隻是過了十招,就倒在周玄冰刀之下。
第三次,張俊元提早知道了解了周玄的招式,做了應對,抵擋了三十招。
第四次,張俊元抵擋了四十招後,感覺身體靈力已竭,咬着牙燃燒神魂,準備抵擋迎面而來的寒刃。
寒刃未落,響起的卻是長劍刺入身體的聲音。眼前的周玄睜大雙眼,看着胸前沾滿鮮血的劍柄,然後猛地拔出長劍,向後朝河流中倒去。
天地間消失了周玄的氣息。一面卦元鏡在張俊元眼前出現。
張俊元本就力竭,加上燃燒神魂,魂魄有虧,隻來得及擡眼向劍來的方向看去,在倒入卦元鏡前,看到最後的身影是,吳東承長老。
張俊元從卦元鏡中出來,倒在地上,看着周圍的人群,掙紮着想起身,這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并無大礙,沒有受傷沒有力竭,也沒有神魂虧損。
他起身之後身體仍是戰栗不止,卦元鏡中的一切都那麼真實。
他看着吳長老恭喜他通過考核,讓他先到一旁歇息休整。
如果卦元鏡中出現的是未來的場景,為何周玄會着他宗道袍?
他說的機會又是什麼?
鏡中是吳長老救了他,那他會不會相信他的話,還是會因為隻是一面之詞而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