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帶着血腥氣味的朱樓,時不時傳出令人膽寒的咀嚼之聲,順着這悉悉索索的聲音尋找,透過圓窗,一個青絲如瀑的美男子擦了擦嘴邊的血迹,朱唇輕啟:\"今年的四強,有點意思。\"
\"那篇文章我也看了,竟然是修士所寫,可謂驚人。\"說話的竟然是一個鷹頭人,他漫不經心地拿起一隻雞腿,狠狠咬了一口。
\"似是故人呐。\"
\"那是個女修,絕非你所想之人。\"鷹頭人笑道。
\"你說,若是真如那女修所說,這世界會變好嗎\"
\"同樣的想法,已經掩埋了幾百年,這次再出,也不會改變那些驕傲的修士。\"
\"是呀,當年,那些老頭子怎麼說?\"
\"哈哈,你忘了,他們說是把人關進動物園,讓他族看猴戲。\"
\"限制别人很容易,但是畫地為牢卻很難。\"美男子低笑,眼中卻有着悲傷,喝盡一壺酒,\"也是故人言。\"
\"那你打算讓那女修進四強嗎?\"
\"讓她的隊以第四名進入,綜合考核的時候,我要對她點名。\"美男子緩緩舉杯,\"世上已沒了那個人,我想看看她。\"
鷹頭人也一飲而盡。
這時,一個滿面傷疤的侍從飛腿遞上急報:\"将軍,有加急消息!\"
美男子修長的手指拈起信件,然後遞給鷹頭人:\"阿尚,你看,蒼瀾的掌門居然來乾國了。\"
寄信的信鴿飛起,在湛藍的天空沖向東方,在乾國的邊境,十座飛舟如同劍陣一般壓來,正中心的金舟端坐着面色如玉的謝栩,他沒什麼表情,門人都不敢大聲喘氣。
謝栩暗暗握緊了右手。
右手攥着韓苗苗的留下的信。
他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如果她真的從此消失,他恐怕再也無法入定。自她離開,他數次品嘗到鮮血翻湧在唇邊,此事已成心魔。
有的人,本來是一張白紙,别人随便畫的一筆,怎麼看起來都像驚歎号了。
韓苗苗和藤夫人在喝沱茶的時候,聽到了她們隊伍進入決賽的消息。
\"沱茶味道重,下火。\"開心舉杯笑道。
\"明明是你買不起雀舌,沱茶最便宜……\"哈道人沒說完,就被開心狠狠捶了一下。
韓苗苗确實需要下火,她嘴角都快冒泡了。不是擔心決賽的事,而是她已經聽說蒼瀾掌門謝栩朝此地逼近,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離開蒼瀾的決定雖然倉促,但是這些日子她體會到了新生的快樂,她已經決心獨闖江湖。人生處處是青山,大不了埋骨,也好過把心眼縮到隻剩一個謝栩。
決賽那天,她才知道比賽以遊戲的方式進行,四組隊伍争奪冠亞軍,冠軍隊得到洗靈根水。
\"我們的目标是什麼?\"
\"改命!\"
哈道人的自問自答讓人動容。
遊戲分為追逐賽和知識賽。追逐賽說起來也很簡單,但是足夠殘酷:必須淘汰兩個組,淘汰的标準是有人隕落。
韓苗苗有點心跳加速。
這就是魔修的風格,他們更拼,更敢要命。這時韓苗苗真正見識到了開心等魔修的實力,他們不僅奮力對敵,而且還将她圍繞在中心,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韓苗苗心微微顫動:\"你們不必如此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