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她的如意算盤被嚴峻笙輕松識破,他沒有興趣配合她出演幼稚的情景劇,更不想和眼前這個甩了自己又企圖做他嫂子的人待在同一個空間。嚴峻笙一把甩開田思思的糾纏,力道剛好夠擺脫她又不至于傷到她,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田思思尴尬地愣在原地。
林影緊随其後,接過店員遞來的袋子後快步離開這是非之地,看戲的三人這才想起來緩和氣氛,圍着田思思又哄又誇。店長:“田小姐,看了這麼久一定很累了,要不我去把您的司機叫進來送您回去休息?下周我們會到一批新貨,到時候您再過來看看?至于明天的舞會嘛,實不相瞞,”店長看着緩緩關上的門,壓低聲音道,“其實嚴公子前段時間就在我們店裡買走了一條上好的天然海水珠,那時候他已經跟林家那小姐斷了,我猜肯定是要送給您的,所以田小姐就别操心明天舞會的項鍊了。”
這珠子田思思聽朋友提起過,知道是從飛洛進口的,美麗且珍貴。對于嚴峻笙的戀情,她父母比她更上心,嚴峻笙和林影分開後就和她接觸了,這中間沒有過别人。即便是現在,就算他們兩個還沒有确定關系,但田家時刻都在盯着嚴峻笙的動向,沒聽說過有和其他人見面,這樣一分析,這項鍊十有八九真有可能是送給她的,或許是他專門準備的定情禮物也說不定。
田思思把這份甜蜜的期待植入腦海,帶着燦爛的笑容回到家。因為這個新得到的消息,她特意命人重新選了幾件禮裙送到家裡,勢必要選出最适合佩戴珍珠項鍊的一件來,原本定下的那件更适合佩戴紅寶石,在她回到家後就被打入冷宮了。
晚餐過後,田母送了幾套新入手的珠寶到她房裡,每一套都十分耀眼奪目且價值不菲,但無一例外都被她拒絕了。田思思的唇角從回到家後就沒下去過,田母一開始以為是女兒在期待明日的舞會,這下才發覺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她料定田思思下午出去的這一趟肯定買到了好東西,所以才看不上她手裡這些,于是好奇心泛濫,要求女兒拿出來讓她觀賞一番。
田思思賣關子不肯老實交代,田母見她這麼高興便不再追問,帶着自己的東西走了。到了第二天,她早早換上禮裙,妝發齊全地出現在母親面前,明明舞會要到晚上七點半才開始。田母放下手中的茶杯,迫不及待地拉着女兒左看右看,臉上寫滿“驕傲”。哪裡都好,但好像缺少了點什麼,她注意到田思思的脖子上空蕩蕩的,原來是缺了一條項鍊。
田思思抿唇笑,靠在母親肩頭撒嬌道:“其實我昨天什麼都沒買。”
田母一臉驚訝:“你沒買項鍊啊?那昨天為什麼不試試媽媽給你選的那幾套呢?”說着便牽起女兒的手一起上了樓。田思思被帶到保險櫃前,看着母親把新買來的首飾一件一件從裡面掏出來,她接過後放在脖子前比了比,後嫌棄地癟了癟嘴看向媽媽。
田母打量了一番,不滿地蹙了蹙眉道:“和你這件裙子不太配,不對,你之前定下的那件呢?怎麼突然又換這件了?”她買的珠寶都是清一色的紅寶石,就是專門為了那件裙子買的,眼下換了服裝,天藍色的裙子和紅寶石,确實配不到一塊去,“我的寶貝啊,要不我們還是換回之前的那件吧。”
田思思不以為意地笑笑,将項鍊放回盒子裡,嘟着嘴搖了搖頭:“我就喜歡這件。”
“哎喲!”田母寵溺地刮了刮女兒的鼻子,“好吧,那換其他顔色的珠寶吧,你去房裡找找有沒有合适的,沒有的話就戴媽媽的。”
田思思笑着制止母親将自己往外推的手,終于把昨天在珠寶店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真的?”田母眸光盈盈,連同眉間都被染上興奮與喜悅,恨不得現在就給丈夫打去電話,告訴他這個喜訊:“這麼說的話,嚴家公子終于下定決心要和你正式在一起了?”
田思思聞言害羞地低下腦袋,扭捏着否認:“别說得這麼早,說不定是我想多了呢。”
“怎麼會?”田母高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這節骨眼上他買珠寶能送給誰?男人買禮物不是送給母親的就是送給喜歡的女孩的,我都打聽過了,嚴夫人隻收藏鑽石,要說喜歡的女孩,他這不是一直都在跟你接觸嘛,不會有錯的!”
有了母親的肯定,田思思越發認定那珍珠項鍊就是送給她的。隻要一想到嚴峻笙和自己表白的場景便會渾身發熱,她紅着臉回到房間,坐在鏡子前一遍又一遍地審視妝容。她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執意要空着脖子去接受他全部的愛意,在母親的提醒下才不情不願地戴上了一條最方便摘掉的項鍊。